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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倒在土堆前,嚎啕大哭起来,那日的记忆也汹涌而至。
“快跑!”
爹对她和娘喊,目光凶狠:“跑!”
她从未见过爹这般模样,举着大刀,胡渣脸上鲜血蜿蜒,面容狰狞,犹如困在笼中的猛兽,嘶吼着,刀光所到之处,那些拦阻的兵士纷纷倒下。她喊着爹,喊着哥哥,府中的护卫,背负她们娘儿几个,纷纷跳进了园中的池塘里,池塘里荷叶正盛,护卫背着她们,哗哗地趟水,池子另一头就是围墙,只要出了那道墙,外头就是宽阔的长定河,河对岸,就是皇家的西景山,漫山密密的老林子,爹下了死命令,要护卫们拼死把她们娘几个送出去??飞箭如雨,护卫们被乱箭射中,沉入水底,背着她的护卫扑倒在水中,她落入水中,呛了几口水,就沉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她和娘、姐姐都已在牢里,她烧得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她被箭射中了后背,差点穿了肺腑。娘不说话,抱着她发呆。姐姐哭着告诉她,爹爹和哥哥嫂子他们都死了,琏哥儿也死了,都死了.....小侄儿琏哥儿和她们一起跑,他才5岁,护卫把他绑在胸前跑,一直跑在她的前面,她恍惚记得她落水的时候,抱着琏哥儿的护卫还在跑……
泪眼朦胧中,脚下几块砖石堆叠,简单充作墓门。
“金甲卫指挥使平连章,以权谋私,私通逆贼杨士新,私放罪人,罔顾皇恩......”
宣旨官说的那一大通话记不太全,但她记得这几句,她问姐姐,爹爹做什么了?
姐姐说爹爹没有私通逆贼,忠心爱国,天地可鉴,是他们诬陷好人.....可是,没有人愿意听她们母女分辩,听说那日混战中宣旨官刘大人死在了平家。是以,平家父子勾结逆贼的罪名铁板钉钉:违抗圣旨,杀朝廷命官,罪不容恕。圣上严令,平家男丁一律处死,女眷流放漠州,以儆效尤。
她们在牢里呆了一个月不到,就同其它犯人一同被匆匆押解上路。押送她们的兵卒嫌她们女眷走不快,一路上只管催促赶路。当日她本受了箭伤,从池塘中捞上来时,在牢里病了一场,一直未好利索,一路上经不住颠沛,很快又发起了高烧,烧得人事不知,押送的士卒眼见她活不了,嫌麻烦,叫人给扔到野地里准备挖坑掩埋,却逢一场冰雹骤降,砸得他们丢下她找地躲避。
她摸着左耳,流放犯人路上死亡的,是要割耳记档的。当日,要不是那场突如而至的鸡卵子大的冰雹砸得那两个兵士乱跑一气,她的耳朵怕是早没了。
她被劈头盖脸的冰雹生生砸醒,下意识地就往一旁的野地里爬,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总之,她的耳朵还在。那些兵卒,也走了。她知道,以后,她就是个死人了。那些兵士,自会找到耳朵来充数。翻过四峻山的时候,有犯人失足掉下悬崖,押送的兵士就刨开了一个新坟,割了死人的耳朵来充数。
四年了,她无时无刻不想念娘和姐姐,不知她们在漠洲可好?可她无从打听,她跟着司空道,四处流浪,远离城镇,直到此次回京。
她擦了眼泪,一个屋子一个屋子挨着走。红漆直棂门一推就开,她一扇一扇门推进去,二哥的院子,大哥的屋子,昔日繁荣热闹的平家,现在只剩四面白墙和拆不走的隔扇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当日爹娘带她回到老宅,这里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已经娶亲,生了琏哥儿。二哥刚定亲,三哥比她大三岁。姐姐也未出嫁,当日热闹仿佛犹在,在这庭院中驻留不去。
她和姐姐都不信,爹是奉旨看管杨士新的,怎么成了勾结了?可那杨家十一岁的孙子从守卫森严的金甲卫牢狱逃脱,爹爹解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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