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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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

在1990年乘坐绿皮火车，也绝对是一场更大的磨难。</p>

好在是短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p>

因为事前没跟窦维联系过，到了首都之后，张延先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杂货店，用公共电话抠了窦维的呼机。</p>

其实胡老板本想来接站的，但张延对他还不托底，所以不想被对方全程掌握节奏，于是便以要先去访友为名婉拒了。</p>

却说联系完寻呼台之后，张延本以为这次又是姜欣回电话，谁知没过多一会儿，窦维就直接打了回来。</p>

张延震惊道：“你病房里竟然有电话？你小子不会是高干子弟吧？！”</p>

“什么电话，大哥大见过没？”</p>

窦维跟他在电话里混熟了之后，倒也没那么沉默寡言了，在电话里小声解释道：“栾竖新认识位港姐儿，正好一起来医院看我，我顺手借了人家的大哥大回电话。”</p>

“我说呢。”</p>

张延恍然，笑问：“你在哪个医院呢，我一会儿过去看你去。”</p>

“看我？你来京城了？！”</p>

窦维说着，一下子嗓门就高了，激动道：“你来的正好，等我把丁五那孙子喊出来，咱们四四六六把话讲清楚。”</p>

“哎呀，你别乱动，要走液了！”</p>

窦维的话音刚落，姜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两人似乎是拌了几句嘴，然后姜欣就抢过大哥大，报出了医院地址和病床号。</p>

挂断电话结账的时候，张延看到《通俗小说报》的九月新刊，被摆在杂志架上比较显眼的位置，就顺嘴问了句：“老板，这杂志卖的怎么样？”</p>

“你问这干嘛？”</p>

“我准备在老家弄个小报亭，这回是特意来京城取经的——跟着首都走，肯定错不了！”</p>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p>

老板信以为真，随手翻开杂志，指着《红楼名侦探》的标题道：“这杂志以前也就那样，不过最近有个长篇小说特别新鲜，又是穿越时空、又是破案、又是念诗拍婆子的，上个月都卖断货了，这个月我特意多订了百十本。”</p>

张延故作惊讶：“真的假的？”</p>

“咱这是京城，首善之地，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老板说着，又翻了翻，指着结尾处的公告道：“你瞅瞅、你瞅瞅，人家15号都要加印特刊了。”</p>

这时候正好有个小伙子，进门就嚷道：“老板，最新一期的《红楼名侦探》出了没？”</p>

“出了、出了。”</p>

老板丢给张延一个‘你看吧’的眼神，然后把杂志递给那小伙子：“以后记好了，这叫《通俗小说报》，要不是我也在看《红楼名侦探》，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p>

“管它呢。”</p>

小伙子把钱拍在柜台上，满不在乎的道：“爷们现在就得意这一口，后面那些俗套的我都懒得看！”</p>

说着，又遗憾道：“就是素了点儿。”</p>

“知足吧，你以为是88年呢——对了，《红楼名侦探》15号好像要出特刊了，直接发表十万字出来。”</p>

“真的？！”</p>

小伙子大喜：“卧槽，我都恨不能直接穿越到15号去！”</p>

等打发走了这位书迷，老板转头就见张延也正溜溜达达往外走。</p>

他连忙喊道：“唉，小伙子，你不买一本带回去当参考啊？”</p>

“等回老家的时候再说吧。”</p>

张延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然后直接叫了辆计程车。</p>

“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