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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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起义，只不过是生怕华夏政权真的抢先一步灭清，他们就失去了在新朝争功夺位的资本，他们想通过主动造反来显示力量，以期未来能与华夏政权平起平坐，或讨价还价。</p>

而非为了百姓有活路。</p>

他们比官府更凶残，比土匪更无序，他们带来的不是关外的那片华夏那样的真正王化，而是彻头彻尾的劫掠。</p>

康熙这次已经没那么多精力去震怒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p>

关外之敌尚且未平，江南腹地又起烽烟，盛世之下何以至此？</p>

然而康熙还是发挥了他应有的水平，立即从江西，浙江，安徽等邻近省份调遣绿营精锐。</p>

“胤禵。”</p>

“儿臣在！”十四阿哥胤禵出列跪倒。</p>

“着你为抚远大将军，总制江南诸军，赐王命旗牌，可便宜行事，给朕扑灭这把邪火！要快，要狠，不留后患！”</p>

康熙斩钉截铁道：“江南乃国家财赋根本，断不容有失！所需兵员粮饷，周边各省全力支应，敢有推诿迟延者，以贻误军机论处！”</p>

“儿臣领旨！定不负皇阿玛重托！”</p>

胤禵大声应道，眼中闪烁着终于可以建功立业的光芒。</p>

“李光地。”</p>

“臣在。”</p>

“拟旨，晓谕江南士绅百姓：朝廷深知尔等受奸匪裹挟之苦，凡迷途知返，缚献首恶者，概不追究，若能助官军平乱、保境安民者，朕不吝封赏！至于那些执迷不悟、从逆附恶之徒……尽数剿洗，毋需姑息！”</p>

“嗻！”</p>

对于康熙来说，关外的华夏虽然也是心腹大患，可好歹有山海关，有缓冲区，江南白莲教造反才是大清真正的肘腋之患，直接威胁财赋重地和漕运命脉，需要优先镇压。</p>

而清军可能打不过华夏军，但对付组织涣散的白莲教武装还是绰绰有余的。</p>

江南的士绅大户们，初闻乱起时，确也有人心怀侥幸，甚至暗中与白莲教眉来眼去，想着乱世之中或可投机，但当那些头缠白巾的白莲教众们冲进他们的园子，抢走金银，牵走耕牛，甚至将他们的田契地册一扫而空后，他们的恐慌迅速取代了观望。</p>

几乎不用朝廷过多动员，各地的乡绅便纷纷捐钱捐粮，迅速组织起一支支团练乡勇，他们比官军更熟悉本地情形，下手也更为狠辣，但凡抓到形迹可疑、疑似与白莲教有牵连者，往往不经审讯便私刑处决，手段酷烈。</p>

当胤禵率领的朝廷大军开赴江南时，看到的并非预想中糜烂的局势，而是许多地方已然在士绅团练的经营下，形成了对抗白莲教的有效力量，官军与团练合流，开始步步为营，清剿反叛。</p>

战事并无太多悬念。</p>

白莲教起事之初就是混乱的，一旦遇上组织严密，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其乌合之众的本质便暴露无遗。</p>

他们占领的城池很快被一一收复。</p>

真正的血腥在于收复之后的“清算”。</p>

不仅被捕获的起义军头目及其家眷，大多被就地正法或送入京师处以极刑，首级更是处理过后传示各地。</p>

为了以儆效尤，官军所至，凡被视为“从逆”者，杀无赦。</p>

抄家，株连，追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