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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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沉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会议厅内异常安静摩根城主端坐主位。</p>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注视着走进来的红寇，维克多沉默地站在台阶下的平台。</p>

红寇在距离台阶数步之遥站定，背脊挺得笔直，红色的发辫垂在肩后，脸上还残留着污渍，但眼神却异常的坚定。</p>

她没有回避摩根的目光，也没有立刻开口。</p>

“红寇。”</p>

他顿了一下，语气带着平静：</p>

“为什么打破灯塔制定的法则？”</p>

这个问题一出，周围的空气感觉都变冷了。</p>

红寇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并未平息。</p>

她没有辩解，没有求饶，只是用同样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回应：</p>

“因为我的队员还活着，摩根城主。”</p>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p>

“他还有呼吸，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想活着！他为了掩护车队，为了把物资带回灯塔，失去了双腿而我们灯塔的法则，却要先评估他是否值得被救？计算他未来还能贡献多少价值？”</p>

红寇的声音渐渐拔高。</p>

“城主！灯塔的法则，是为了生存而存在。可当这法则冰冷到否定之前为灯塔做出贡献的人，这法则本身，是不是就已经在杀死我们活下去的意义？！”</p>

摩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目光却变得更加深邃。</p>

“红寇，”摩根的声音依旧平静，“你知道灯塔每分钟要消耗多少能源吗？”</p>

“你知道重新培养出一名猎荒者或者技术人员需要消耗多少资源吗？”</p>

“你只看到了灯塔没有救治你受伤的队友，但你知道为了救治一个今后无法做出贡献的人，会饿死多少出生的婴儿吗？”</p>

摩根的话说的红寇一时间哑口无言。</p>

“你今天的举动，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吗？”摩根的声音愈发高涨。</p>

“若是每个人都这样，那灯塔早就运转不下去了！”</p>

红寇低着头，她想不出能够反驳的话来。</p>

为了救一个人，从而导致大多数人死去。</p>

这确实很好做出选择，可是这样的活法，真的就是唯一选择吗？</p>

“灯塔现在的物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消耗！”</p>

摩根招手示意，站在一旁的维克多立马走上前。</p>

“现在起，猎荒者指挥官职务暂由破晓代理，扣除你个人账户内所有奉献点，划归医疗部。”摩根语气重新归于平静，但不容一丝反驳的余地。</p>

“维克多，执行吧。”</p>

“是。”维克多沉声应道。</p>

“处罚我可以接受，但是班尼......”红寇急忙问道。</p>

“灯塔可以救治，但你也必须在之后带回足够的物资，弥补灯塔的空缺。”摩根挥了挥手，疲惫地靠在椅背，仿佛刚才的决定耗尽了他的力气：“去吧。”</p>

红寇鞠躬，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出了会议厅，只要班尼得到救治就行，下回出任务，她会尽力带回更多物资弥补灯塔的空缺。</p>

大门在她身后关闭，隔绝了里面复杂的目光。</p>

门外长廊的冷光下，破晓和雪峰等几个队员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红寇出来，他们立刻围了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