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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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罪立功

朱雀大街上，百姓们早就挤得水泄不通。</p>

崔敦礼被押上断头台时，有人朝他扔烂菜叶，有人举着写满冤屈的布条哭喊：</p>

“我儿子就是被他抓去当炮灰的！”</p>

午时三刻的鼓声刚响，刽子手的鬼头刀还没落下，人群里突然冲出个疯婆子。</p>

她穿着破烂的囚服，头发像枯草，正是崔敦礼的母亲，前隋的公主。</p>

“我儿是驸马！你们不能杀他！”</p>

疯婆子抱住崔敦礼的腿，一口咬在刽子手的胳膊上。</p>

刽子手痛得嗷嗷叫，鬼头刀“哐当”掉在地上。</p>

杨怀贞正要下令把人拉开，李承乾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p>

“把她放开。”</p>

他蹲下身，看着疯婆子布满血丝的眼睛，</p>

“当年您儿子强抢民女，把人活活打死时，您怎么不说‘不能’？”</p>

疯婆子突然愣住，嘴里的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p>

“那是......那是贱民......”</p>

“在朕眼里，百姓和公主一样金贵。”</p>

李承乾站起身，捡起鬼头刀，</p>

“午时三刻到了。”</p>

刀光闪过，崔敦礼的人头滚落在地，正好停在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脚边。</p>

那小贩吓得手一抖，糖葫芦掉在地上，被涌上来的百姓踩成了泥。</p>

“官爷！”</p>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p>

“沧州的盐田，什么时候能分给我们种啊？”</p>

李承乾转身看向说话的老汉，他手里还攥着个破碗，碗沿豁了个口子。</p>

“三天后。”</p>

李承乾的声音传遍大街，</p>

“不仅是盐田，所有勋贵私占的土地，朕都会分给你们。但有一条......”</p>

他举起鬼头刀，指向北方：</p>

“要是突厥人敢来抢，你们得拿起锄头跟他们干！”</p>

“干！”</p>

百姓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城楼都在晃。</p>

有人举起锄头，有人挥舞扁担，还有个小孩举着根木棍，跟着大人一起喊，小脸涨得通红。</p>

杨怀贞走到李承乾身边，低声说道：</p>

“殿下，英国公带着勋贵在府里密谋，说要......”</p>

“要逼宫？”</p>

李承乾笑了，</p>

“让他们来。朕就在这里等着。”</p>

他突然指向街对面的酒肆，那里有个穿青衫的书生正在写诗，笔尖蘸着墨，纸上已经写了四个字：</p>

“朗朗乾坤”。</p>

“把那首诗给朕取来。”</p>

李承乾指着纸说道，</p>

“等会儿勋贵们来了，让他们好好看看。”</p>

英国公府的密室里，烛火被风卷得忽明忽暗。</p>

李绩把一杯酒狠狠灌进嘴里，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印子。</p>

坐在他对面的是卢国公程咬金，这糙汉正用佩刀削着桌角，木屑簌簌落在地上。</p>

“老程，你倒是说句话啊！”</p>

李绩拍着桌子，</p>

“那黄口小儿连崔敦礼都敢杀，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动咱们这些老骨头了？”</p>

程咬金把刀往桌上一拍，瓮声瓮气地说道：</p>

“动就动呗！当年咱们跟着陛下打天下，尸山血海都趟过来了，还怕个毛头小子？”</p>

“再说了，咱们帮着陛下做了这么多事，陛下怎么会动咱们？只是让咱们把地给交出去罢了。”</p>

“你懂个屁！”</p>

李绩瞪着他，</p>

“他手里有墨家的火器！</p>

上次幽州之战，突厥人的大营就是被那玩意儿炸平的。</p>

咱们府里的私兵，顶得住吗？”</p>

密室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个穿锦袍的年轻人，是郯国公张公谨的孙子张衡。</p>

他手里捧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块虎符，上面刻着“左武卫”三个字。</p>

“英国公，”</p>

张衡的声音带着颤，</p>

“左武卫的将军们说了，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就带兵进宫护驾。”</p>

李绩的眼睛亮了亮，伸手就要拿虎符，程咬金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p>

“老阴货，你想清楚了！这可是谋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