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师父李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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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李绩

李绩的府里，李福正捧着山东送来的孤本，李禄则摆弄着程咬金给的小弩箭。</p>

李绩走进来，一眼就看穿了：</p>

“这些东西，是你们自己想要的，还是别人想让你们要的？”</p>

两个孩子低下头。李福小声说道：</p>

“孔博士说，多读书才能知礼仪。”</p>

李禄也跟着说道：</p>

“秦将军说，练好箭才能保家国。”</p>

李绩拿起孤本，随手扔在柴堆上，又把弩箭拆成零件。</p>

“书是好东西，但不能成了士族的敲门砖。</p>

箭也是好东西，却不能成了武将的争功符。”</p>

他指着窗外的农田，</p>

“你们看农夫种地，既要用犁，也要用锄，可若是忘了浇水施肥，再好的工具也种不出粮食。”</p>

他重新组装好弩箭，递给李禄：</p>

“这箭，该射向豺狼，不是射向兄弟。</p>

那书，该用来治国，不是用来结党。”</p>

李福和李禄对视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p>

李福把孤本从柴堆里捡出来，放回书架最底层。</p>

李禄则将弩箭交给李绩：</p>

“师父，还是等我练好了再用吧。”</p>

老将军看着他们，眼里露出欣慰的笑容。</p>

他知道，这朝堂的暗涌从未停歇，但只要这两个孩子能守住本心，将来的大唐，就不会走偏。</p>

阳春三月，皇家春猎在渭水之畔拉开帷幕。</p>

旌旗如林，营帐连绵，李承乾的御帐前，李福正帮着史官整理猎物清单，李禄则缠着程咬金看新驯的猎鹰，一派和睦景象。</p>

可没人知道，暗处的较量早已开始。</p>

孔颖达让门生在围场东侧放了只罕见的白狐，想让李福射中，博个“仁君射瑞兽”的彩头。</p>

秦怀玉则在西侧设了埋伏，准备让李禄撞见伪装的“突厥探子”，显一显“勇武护驾”的本事。</p>

李绩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p>

他给两个孩子各发了张围场地图：</p>

“今日不比赛猎，谁能先找到真正的猎物，谁就赢。”</p>

李福拿着地图，认真分析地形，觉得东侧林密，适合狐兔栖息。</p>

李禄则觉得西侧山险，定有猛兽出没，两人兵分两路。</p>

李福刚到东侧，就看见白狐从草丛窜出，毛色在阳光下泛着银光。</p>

他搭箭欲射，突然想起李绩的话：</p>

“真正的猎人，要看猎物的眼睛。”</p>

白狐回头望他，眼里没有惊慌，反而带着股诡异的温顺。</p>

李福心里一动，收了箭。</p>

这狐狸太干净，不像野生的。</p>

他顺着踪迹往回找，竟在树后发现了孔颖达门生的脚印，还有个空的诱饵袋。</p>

另一边，李禄在西侧山坳里果然遇到了“突厥探子”，穿着破烂的皮袍，举着弯刀冲过来。</p>

他正要拉弓，却见对方的靴底是长安西市卖的锦缎，顿时起了疑。待“探子”靠近，他突然大喊道：</p>

“你的刀鞘是隋代的样式，突厥人现在不用这个！”</p>

“探子”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跑，露出了后腰的唐军制式箭囊。</p>

日落后，两人回到御帐，都没带猎物，却异口同声说了经过。</p>

李承乾听完，看向孔颖达和秦怀玉，两人脸色煞白，慌忙跪地请罪。</p>

“起来吧。”</p>

李承乾的声音很平静，</p>

“朕知道你们是为皇子好，但用错了法子。”</p>

他看向李绩，</p>

“还是英国公教得好，让他们知道，辨是非比得功名更重要。”</p>

李绩躬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