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绑架国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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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的声音冷得像冰，</p>

“不惜一切代价，把苏老先生救出来。</p>

告诉隐杀统领，谁敢伤他一根头发，提头来见！”</p>

“是！”</p>

李一接过令牌，转身就走。</p>

李承乾走到窗前，望着晋王府的方向。</p>

那里灯火通明，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p>

他一直容忍李治，是不想违背母亲的遗愿，可现在，这头野兽已经把爪子伸向了他的家人，再不出手，只会酿成更大的悲剧。</p>

“李治，你逼我的。”</p>

他低声自语。</p>

当夜三更，晋王府的私牢外突然刮起一阵黑风。</p>

巡逻的护卫刚想呵斥，就被一支淬了麻药的弩箭射中脖颈，软倒在地。</p>

隐杀的人穿着夜行衣，像壁虎一样贴着墙根滑行。</p>

领头的统领打了个手势，两人一组，有的负责解决守卫，有的则用特制的工具撬开牢门的锁。</p>

地牢里，苏亶已经昏迷过去，背上的伤口渗着血，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p>

统领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眼神一沉：</p>

“快，带老先生走！”</p>

就在他们将苏亶抬上担架时，地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p>

李治带着亲兵冲了进来，手里的长剑在火把下泛着寒光：</p>

“抓住他们！别让老东西跑了！”</p>

隐杀统领眼神一凛，对属下说道：</p>

“你们带老先生先走，我断后！”</p>

他拔出腰间的短刀，迎向李治的亲兵。</p>

刀光剑影在狭小的地牢里交织，血腥味混着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紧。</p>

统领身手矫健，转眼就放倒了三个亲兵，可李治带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渐渐落了下风，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p>

“撤！”</p>

统领知道不能恋战，虚晃一刀，转身撞开后墙的暗门，消失在夜色中。</p>

李治看着空荡荡的地牢，气得一脚踹在石壁上：</p>

“废物！</p>

连个老头子都看不住！</p>

给我追！</p>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p>

亲兵们领命而去，李治却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p>

他要的不是苏亶的命，是苏亶的惨状。</p>

只要这老头活着回到长乐宫，苏氏看到父亲被折磨成这样，一定会失去理智。</p>

到时候，就算她是皇后，也会因“妒妇”之名被废。</p>

长乐宫的药味比往日更浓了。</p>

苏亶躺在临时搭起的软榻上，面色蜡黄，嘴唇干裂，背上的伤口用最好的金疮药敷着，却依旧渗出点点血痕。</p>

苏氏坐在榻边，手里的帕子早已被泪水浸透。</p>

她握着父亲冰冷的手，指尖颤抖：</p>

“爹......女儿不孝，让您受委屈了。”</p>

苏亶缓缓睁开眼，看见女儿鬓边的白发，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来：</p>

“阿......阿芷......爹没事......别信那些人的话......”</p>

他说话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口，疼得额头冒汗，却还是坚持道：</p>

“你......你和福儿......要好好的......别被......别被小人算计......”</p>

苏氏泪如雨下，点着头说不出话。</p>

她知道父亲说的小人是谁，那个披着温和外衣的晋王，那个她曾经也当作亲人的小叔子，竟然能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下此毒手。</p>

这时，李承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医。</p>

他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苏亶，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p>

“太医，一定要救活苏老先生。”</p>

太医躬身道：</p>

“臣尽力，但老先生年岁已高，又受了重刑，能不能挺过今晚......难料。”</p>

苏氏猛地抬头，眼神里的悲痛瞬间被决绝取代。</p>

她站起身，走到李承乾面前，屈膝行礼，动作却异常坚定：</p>

“陛下，臣妾求您，为我爹，为苏家，主持公道。”</p>

李承乾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p>

“阿芷，朕知道你恨，但......”</p>

“但他是您的弟弟，是太宗的血脉，对吗？”</p>

苏氏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凄厉，</p>

“可我爹也是人！</p>

是您的岳丈！</p>

他一辈子教书育人，从未害过任何人，凭什么要被那样折磨？”</p>

她走到软榻前，看着父亲微弱的呼吸，突然转过身，摘下头上的凤冠，狠狠摔在地上。</p>

珍珠玛瑙滚落一地，象征皇后身份的九凤朝阳纹，在烛光下裂成一道狰狞的缝。</p>

“臣妾以苏家世代清白起誓，”</p>

苏氏的声音响彻大殿，带着泣血的决绝，</p>

“若我爹有三长两短，我苏氏定要亲手杀了李治，哪怕为此打入天牢，身首异处，也绝不后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