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疯狂的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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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p>

李承乾冷声下令道，</p>

“把她拖下去，关进宗人府，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探视。”</p>

“陛下！”</p>

李一吓了一跳，宗人府是关押犯错宗室的地方，从来没关过公主，</p>

“公主她......”</p>

“拖下去！”</p>

李承乾厉声重复道，目光死死盯着高阳，</p>

“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是皇室的责任，什么时候想明白‘廉耻’二字怎么写，再出来见朕！”</p>

高阳挣扎着被侍卫架起，嘴里还在哭喊咒骂道：</p>

“李承乾你不得好死！</p>

我诅咒你永远孤单！</p>

诅咒大唐......”</p>

声音越来越远，最终被殿门隔绝。</p>

太极殿里只剩下散落的卷宗和碎裂的玉如意。</p>

李承乾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巴掌仿佛打在自己心上。</p>

“陛下......”</p>

李一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p>

“要不要......先关在长乐宫？</p>

宗人府太......”</p>

“不必。”</p>

李承乾打断他，走到窗前，望着宗人府的方向。</p>

那里的宫墙高耸，隔绝的不仅是人身，或许还有唤醒良知的最后机会。</p>

“她是公主，更是李家的子孙。</p>

李家的人，就算犯错，也该知道什么是担当，什么是体面。”</p>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的继续说道：</p>

“去传旨，辩机盗窃皇家宝物，罪证确凿，即刻处斩，尸体挫骨扬灰，不许留全尸。”</p>

李一猛地抬头说道：</p>

“陛下！</p>

辩机毕竟是玄奘法师的弟子，若是......”</p>

“朕说，斩。”</p>

李承乾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p>

“他动了不该动的人，坏了不该坏的规矩，就得付出代价。</p>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无论是谁，敢玷污皇室尊严，敢挑战大唐礼法，只有死路一条。”</p>

夕阳西沉时，宗人府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锁住了高阳的哭喊和挣扎。</p>

而长安城西的刑场上，辩机穿着囚服，面无表情地跪在断头台上。</p>

监斩官读完圣旨，刽子手的鬼头刀在暮色中闪着寒光。</p>

“法师，”</p>

辩机突然抬头，望着西天的晚霞，对身边的玄奘弟子轻声道，</p>

“替我告诉陛下，高阳公主......是无辜的，一切罪孽，我一人承担。”</p>

刀落，血溅，晚霞被染成更深的红。</p>

太极殿里，李承乾站在太宗的牌位前。</p>

“父皇，”</p>

李承乾的声音沙哑，</p>

“儿臣不孝，没能教好妹妹，还杀了您曾称赞过的僧人。”</p>

“但儿臣知道，您要的不是一味纵容的慈爱，是能守住江山、护住百姓的刚硬。</p>

李家的儿女，不能只会享受荣华，还要懂责任，知廉耻。”</p>

烛火噼啪作响，映着他落寞的背影。</p>

深夜，李一送来宗人府的回报，说高阳依旧在哭闹，不肯进食，还砸碎了里面的茶具。</p>

李承乾只是点了点头，让他送去些粗粮，不必管她的脾气。</p>

“陛下，房相在殿外求见。”</p>

李一补充道，</p>

“他说......愿替高阳公主领罪。”</p>

“让他回去。”</p>

李承乾望着窗外的月亮，</p>

“这罪，他领不起，也不该领。”</p>

房玄龄终究没能进殿，只能在殿外磕了三个头，蹒跚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