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高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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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高阳......”</p>

他顿了顿，看着房玄龄惨白的脸，又看了看魏叔玉后说道：</p>

“宗人府守卫加严，任何人不得与她接触，包括送饭的侍从。”</p>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p>

既不认可谋逆指控，也不释放高阳。</p>

房玄龄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头有些发堵。</p>

魏叔玉皱起眉，显然不满这个结果。</p>

程咬金刚要说话，却被李承乾的眼神制止了。</p>

“散朝。”</p>

李承乾转身走向偏殿。</p>

魏叔玉望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翳。</p>

他弯腰捡起密信，指尖在“高阳”的私印上轻轻摩挲着。</p>

这枚私印是他从高阳遗失的饰物中仿刻的，权万纪的供词是他暗示狱卒用酷刑逼出来的，匿名线报自然也是他安排的。</p>

他要的不是高阳的命，是房家的垮台。</p>

当年魏征与房玄龄在朝堂上明争暗斗，父亲临终前还对房家把持朝政耿耿于怀。</p>

如今高阳犯事，正是扳倒房家的最好时机，哪怕手段不光彩，只要能让房玄龄身败名裂，一切都值得。</p>

偏殿内，李承乾看着李一呈上的卷宗。</p>

上面记录着权万纪的履历，从少年时追随李世民，到如今担任右武卫将军，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差错。</p>

而密信上约定的玄武门，恰恰是权万纪负责守卫的区域，这让指控多了几分可信度。</p>

“陛下，”</p>

李一低声道，</p>

“隐杀查过，魏御史近日与崔雄过从甚密，两人曾在酒楼密谈三个时辰。”</p>

李承乾的指尖在卷宗上点了点：</p>

“崔雄......房玄龄......魏叔玉......”</p>

这三人的纠葛，从贞观年间延续至今，如今借着高阳的事，终于摆上了台面。</p>

他突然想起魏征生前说的话：</p>

“朝堂之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若为胜不择手段，便是将船凿穿，同归于尽。”</p>

“去宗人府。”</p>

李承乾站起身，</p>

“朕要亲自问问高阳。”</p>

宗人府的地牢阴冷潮湿，高阳蜷缩在稻草堆上，华贵的衣裙早已沾满污渍，头发像乱草般披散着。</p>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的问道：</p>

“是你？来看我笑话的？”</p>

“密信是你写的吗？”</p>

李承乾开门见山的将那卷绢帛扔在她面前。</p>

高阳瞥了一眼，突然笑起来，笑声凄厉的说道：</p>

“写了又如何？</p>

没写又如何？</p>

在你眼里，我早就不是那个缠着你要糖葫芦的妹妹了，是个不知廉耻、意图谋反的罪人！”</p>

“我问你是不是！”</p>

李承乾突然怒喝道。</p>

“是！”</p>

高阳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p>

“我就是想让权万纪带你去见辩机！</p>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杀了我爱的人，我也不让你好过！”</p>

她的话颠三倒四，却透露出真相。</p>

所谓“谋反”，不过是她想报复的气话，被人利用成了谋逆的证据。</p>

李承乾的心头像被巨石压住。</p>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妹妹，突然明白魏叔玉的毒计。</p>

就算查不出谋逆实据，只要这指控传扬出去，高阳的名声、房家的体面，都将彻底败坏。</p>

“你可知，你这话会让多少人掉脑袋？”</p>

李承乾的声音里带着疲惫。</p>

“我不在乎！”</p>

高阳嘶吼着，抓起地上的石子砸向他，</p>

“我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p>

辩机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

你们都想让我死，那就去死啊！”</p>

李承乾侧身避开石子，石子撞在墙上。</p>

他转身向外走去。</p>

“李一，”</p>

走到牢门口时，李承乾停下脚步，</p>

“传朕旨意，权万纪暂缓问罪，由隐杀暗中审讯，查清密信来源。”</p>

“是。”</p>

“另外，”</p>

李承乾望着天边的乌云，</p>

“让房玄龄闭门思过，暂管户部事务，不必参与朝政。”</p>

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敲打。</p>

他不能让房家被魏叔玉彻底扳倒，也不能让朝堂的平衡被打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