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可提及，不可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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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家忽然眯起了双眼，眸子里散发出浓烈的杀意。</p>

辉光咖啡馆里的客人们，倒是丝毫没受影响，可这栋楼的下水道里，一只爬行着的老鼠，忽然“吱”的一声，倒在了地上。</p>

它竟是从里到外，迅速彻底熟透，甚至身上都凭空洒满了香料，散发出令人恶心的香气。</p>

维罗妮卡依然不为所动，淡淡道：</p>

“你威胁不了我的，你应该清楚，正如我也奈何不了你一样。”</p>

美食家定定的瞧着她，好半响，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神情却是冰冷起来，犹如冷硬的钢铁：</p>

“执迷不悟，看来，跟你合作是不可能的了。”</p>

维罗妮卡神情不变：</p>

“什么执迷不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p>

美食家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p>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p>

维罗妮卡笑了笑：</p>

“还请你指点一下。”</p>

美食家双手忽然按在桌子上，手背肌肉与青筋暴突，他伏低了身子，声音几乎像是低吼，从喉咙里压抑着爆发出来：</p>

“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九大正神，全都是假的！我亲眼目睹过！怎么，你难道还想依靠祂们？”</p>

他略微吸了口气，脸上露出像是戏谑又像是极深的失望般的神情，让他看起来竟有几分癫狂，</p>

然后，他才从牙缝里继续挤出几个字：</p>

“我除非疯了，才会去依靠这些……假的神明！”</p>

轰隆——！</p>

夜色之中，忽然平地落下一道闷雷，落在极远处的大海之上。</p>

这些惊世骇俗甚至是大逆不道的话，像是惊动了盘踞在天穹之上宇宙深处的九位正神，但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p>

雷光大亮，短暂的照亮了整个朗姆城，也照亮了美食家扭曲到有些狰狞的面庞。</p>

此刻的他，非但身上贵族的优雅气质荡然无存，更是犹如变为了一头恶鬼。</p>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极致绝望极度愤怒的恶鬼。</p>

维罗妮卡的面色终于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同样露出失望到了极点的神色，但只是一闪而过，语气仍是淡淡的：</p>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但你就这么说出来，是不是有些太过僭越了？要知道，亵渎了祂们九位中的任何一位，顷刻就是灭顶之灾。”</p>

美食家见状，摇了摇头，似乎是对维罗妮卡这种麻木的反应失望无比。</p>

他脸上狰狞的神色缓缓收敛，重新立直了身子，背脊挺得笔直，伸手正了正领结。</p>

只见美食家深深的看了对面妩媚万端的女人一眼，旋即，他脸上忽然又恢复了那种优雅且温暖的笑容，语气也变得如春风般和煦起来：</p>

“既然客人没什么需要的，那就打扰了。”</p>

他站起身来，微微一鞠躬，身形保持着鞠躬的动作，就此缓缓变淡消失。</p>

维罗妮卡静静的等着，像是在感应什么。</p>

良久，她才轻轻松了口气，目光重新透过那被咖啡馆里的侍者擦得透亮的玻璃窗，看向了月光下丹尼尔街那栋二层小阁楼。</p>

“夏法……无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p>

她舔了舔丰润的红唇，目中闪过一抹嗜血和贪婪。</p>

“但……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