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以不动制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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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福海接过证据后对宸王轻轻颔首，随后将证据交付给了宣德帝。

宣德帝接过证据，仔细查看，脸色愈发难看。

查干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平王也慌了神，额头上冒出冷汗。

宣德帝一拍桌子，“大胆！你们竟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平王“扑腾”跪下，大声喊道“父皇冤枉啊！儿臣并未与三王子暗通款曲啊！”

“没有？！”宣德帝猛然起身，将证据如数甩在平王脸上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给孤看清楚！”

平王只轻轻一瞥，他越看心越惊，他想不到他每一次暗中与查干会面传消息都有记载。

他瞬间五雷轰顶，他立马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错了！是儿臣猪油蒙了心！”

他随后指着查干带着哭腔道“父皇，是查干他蛊惑儿臣的。”

查干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平王，你莫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贪图权利，许我半壁江山，主动与我勾结。”

平王一听急得跳脚，“你胡说！”

宣德帝气得浑身发抖，“够了！你们两个到现在还在互相推诿，成何体统！”

宸王瞧着他们狗咬狗，悄无声息的勾起唇角，他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先处置查干，再论平王的罪责。查干身为蛮族三王子，勾结我朝皇室，意图不轨，其心可诛。”

宣德帝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宸王所言极是。查干，你可知罪？”

查干冷哼一声，“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但我草原勇士众多，陛下若想动我，需考虑后果。”

宣德帝冷笑，“孤岂会怕你威胁，来人，将查干押入天牢，待孤商议后再做处置。”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查干押了下去。

平王则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宣德帝又看向平王，眼中满是失望，“你身为孤的儿子，不思为国家社稷出力，却与敌国勾结，实在让孤痛心疾首。”

平王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父皇，儿臣知罪，求父皇饶儿臣一命。”

宣德帝沉默片刻，“先将他也押入天牢，待朕冷静后再定他的罪。”

平王被侍卫拖走时，还在不停求饶。

宸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心道“皇兄他终究是不舍得对平王动手，他不介意推他一把。”

宸王想到这轻咳一下嗓子道“皇兄，那臣弟告退。”

“璟渊，你等一下。”宣德帝一把叫住宸王，他声音低沉的说道“平王与查干勾结，实乃皇室丑闻，若是将这公之于众，这天下之人如何看待咱们皇族，孤想将此事压下去。”

宸王闻言微微皱眉，心里一阵冷笑，随即恭敬道“皇兄，此事虽为皇室丑闻，但平王与敌国勾结，危害甚大，若不公开处置，恐难服众，也难以向天下百姓交代。且此事证据确凿，若强行压下，日后若被泄露，反而会让皇室更失颜面。”

宣德帝听了宸王的话，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璟渊，你所言不无道理，但平王毕竟是孤的儿子，孤实在不忍他被天下人唾弃。”

宸王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劝道“皇兄仁慈，臣弟理解。但国法如山，若不不如从轻发落，既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可保全皇室颜面。”

宣德帝闻言摆摆手道“罢了，孤先将平王幽禁在府中，这毕竟关系到蛮族，孤也要考虑到南州的百姓。”

宸王不动声色的拱手道“既然皇兄已有了考量，那臣弟先行告退。”

“孤也累了，退下吧。”宣德帝摆手示意道。

待宸王走后，宣德帝将书桌上的奏折统统扫落在地，他愤怒不已的喊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孤还活着，孤何需对天下人交代！好一个陆璟渊！原来他早就在暗地部署好了，成心等着看笑话！”

裴福海等一众伺候宫女太监见宣德帝发怒，纷纷跪下磕头。

“陛下息怒，宸王可是所谓司马昭之心，平王定是着了道儿！”小全子跪下哆哆嗦嗦的磕头道。

宣德帝闻言猛然抬头，他厉声喝道“想不到孤的儿子这般的有野心，竟在孤身旁都安插的眼线，他怕不是聪明过了头！”

小全子闻声打着哆嗦道“陛下，奴才所说算是肺腑之言！”

“呵？好一个肺腑之言，来人，将这多嘴小太监给孤拉下去乱棍打死！”宣德帝凶狠的喝道。

小全子闻声立马瘫坐在地，他哭喊着“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很快御林军上前将小太监拖了下去。

宣德帝抬眸一一扫视的下首伺候的宫人，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背叛孤，这就是下场！”

众人吓得纷纷伏地，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一名老太监颤巍巍地走上前，低声道“陛下，消消气，龙体要紧。宸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宣德帝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眼神中满是疲惫与阴鸷。“传孤旨意，密切监视宸王府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陛下。”老太监领命而去。

宣德帝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烦闷不已。他深知宸王势力庞大，若处理不当，恐会引发朝堂动荡，可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就在这时，裴福海上前轻声道“陛下，平王那边……”

宣德帝冷哼一声，“先晾着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竟被人当枪使都不知，当真是愚不可及！”

说罢，他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过了半晌他幽幽开口道“一会儿将小全子的人头给平王送过去。”

裴福海瞬间明白宣德帝的用意，他轻轻颔首道“是，陛下。”

宣德帝回想方才之事觉得蛮族之事很是棘手，他越想越觉得烦躁，突然他呼吸急促咳嗽不止，他连忙喊道“快！快将空善大师给孤请过来！”

裴福海不敢耽搁，立刻派人去请空善大师。

不一会儿，空善大师匆匆赶来。他来到宣德帝榻前，双手合十，轻声念了几句经文，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让宣德帝服下。

宣德帝服下药丸后，呼吸渐渐平稳，咳嗽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