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猛曾老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6章 新朝气象,老友重逢(下),紫玄纪,威猛曾老师,深夜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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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朱厚照换上一身灰色布袍,腰间系了根麻绳,活像个寻常书生。周勤则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水囊和干粮。
“我们骑马去。”朱厚照领着李初玄来到马厩,指着三匹骏马,“这是‘追风’的后代,脚力不逊其父。”
李初玄认出其中一匹正是朱厚照当年最爱的坐骑的子孙,不由心生感慨。
三人策马出庄,向着终南山方向疾驰而去。
~
山路崎岖,松柏夹道。
约莫一个时辰后,朱厚照在一处山崖前勒马。
崖边有座小小的道观,青烟袅袅,钟声悠扬。
“清虚观。”朱厚照下马解释道,“我这两年学医的地方。”
道观主持是位白发苍苍的老道,见到朱厚照便笑着迎上来,“朱居士来得正好,前些时日你刚采的灵芝已经炮制好了。”
“多谢清虚道长。”朱厚照恭敬行礼,随后介绍李初玄,“这是我老家的故友,姓李。”
“福生无量天尊。”李初玄做出稽首动作,“天青子有礼。”
天青是当年老道士给李初玄的表字,李初玄平日使用的场合极少,只有在和道士打招呼的时候才会用。
清虚道长目光如电,在李初玄脸上停留片刻,忽然笑道,“原来是镇北侯大驾光临,贫道失礼了。”
李初玄眉头微挑,刚要否认,只见清虚道长挥了挥手,“镇北侯不必怀疑,早在你进入紫气之时,林真人就已经昭告大明的三清道观,你是他的弟子——天青子了。”
李初玄恍然,旋即坦然承认。
朱厚照也摆摆手,“无妨,清虚道长不是外人。”
他转向老道,“今日带李兄来,是想让他看看那个。”
清虚道长会意,领着三人来到后山一处洞穴前。
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就在里面。”清虚道长递过一盏灯笼,“贫道就不陪同了。”
洞穴幽深曲折,走了约莫半刻钟,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巨大玉石,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青光。
“这是……”李初玄感受到强烈的灵力波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灵脉核心。”周勤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三年前主子假死离宫,游历至此,偶然发现这处灵穴,清虚道长说这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圣地。”
“正是。”朱厚照笑道,“如若不然,我这个不会练气的人怎么会有灵玄的修为。”
他走近玉石,将手掌贴在冰凉的表面,“在这里修炼一年,抵得上外界数年。我的很多旧疾不仅痊愈,连身体都变得更好了。”
李初玄这才明白朱厚照为何选择隐居西安,“所以您召我来……”
“如此福地,不用岂不可惜?”朱厚照淡笑道,“李兄,你在这修炼试试,应该会对你有帮助。”
闻言,李初玄感动不已。
洞穴内,灵玉散发的青光如水波般荡漾。
李初玄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置于膝上,呼吸绵长而均匀。
朱厚照与周勤已退出洞外,只留下一盏长明灯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李初玄闭目凝神,感受着灵脉中澎湃的灵力。
这处天然形成的灵穴确实非同凡响,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纯净的灵力涌入经脉。
他运转混元神功,周身毛孔舒张,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四周的灵气。
“难怪照哥能有如此修为...…”李初玄心中暗叹。
寻常修士苦修五六年也未必能踏入灵玄之境,而朱厚照不过在此修炼三年,竟已有了灵玄初段的修为。这灵脉核心的效力,确实远超想象。
随着灵力不断涌入,李初玄体内的真气开始如江河奔涌。
他清晰地感觉到丹田中的气旋在不断扩大,经脉被灵力冲刷得越发坚韧。
紫玄四段的瓶颈已经松动,只需再加一把力...…
洞外,朱厚照与周勤并肩而立,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山峦。
“周勤,你觉得李兄能突破吗?”朱厚照低声问道。
周勤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嘴角微扬,“他天赋本就极佳,又得林真人真传。在这灵脉核心处,突破是必然的。”
说着忽然转头看向洞口,“主上,你听……”
洞内传来一声清越的震鸣,随即是灵力激荡的嗡鸣声。
朱厚照惊讶地发现,洞口处的藤蔓无风自动,叶片上凝结出细小的水珠,在夕阳下如红宝石般闪烁。
“开始了。”周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主上,我们且去观中等候吧。”
……
三日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洞穴内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紫光。
那光芒如潮水般涌出洞口,将方圆十丈内的山石草木都镀上了一层紫色光晕。
守在观中的朱厚照猛然起身,茶盏被打翻也浑然不觉。
“成了!”
当李初玄踏出洞穴时,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紫气,每一步落下,脚下尘土都微微浮动。
最令人惊异的是他的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中竟有紫色星芒流转,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中的微尘都清晰可见。
“紫玄五段...”李初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
五感敏锐度倍增,十丈外梅花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试着运转真气,指尖立刻凝聚出一朵紫色莲花,花瓣边缘锋利如刃。
朱厚照大笑着迎上来,毫不避讳地拍打他的肩膀,“好!这才配得上我大明的镇北侯!”
李初玄刚要行礼,却被朱厚照一把扶住,“说了多少次,这里没有君臣。”
他上下打量着李初玄,眼中满是欣赏,“不错,气度更胜从前了。”
周勤也上前拱手:“恭喜侯爷修为精进。”
“多托福地灵脉。”李初玄真诚地说,转向朱厚照,“更要感谢照哥慷慨相让。”
朱厚照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走,回庄好好庆祝一番!”
回程路上,朱厚照忽然问道,“朱厚熜可曾提起过我?”
李初玄斟酌着词句:“他……很尊敬您。去年修缮太庙时,特意命人将您的画像重新装裱,杨廷和等人对正德朝政多有微词,陛下却从不附和。”
朱厚照嘴角微扬:“那孩子……”
他顿了顿,“其实我当年选择他,不仅因为他稳重,更因为他有我没有的品质——克制。做皇帝,有时候放纵比克制难得多。”
李初玄微微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几乎游遍了终南山各处胜景。
朱厚照亲自带着李初玄登上最高峰观日出,在飞瀑下的深潭垂钓,甚至半夜偷偷潜入附近果园“借”了几颗尚未成熟的桃子,被看园犬追得满山跑时,笑得像个少年。
最令李初玄难忘的是第三天夜里,朱厚照亲自下厨,用白天猎到的野兔和山菇炖了一锅浓汤。
三人围坐在院中石桌旁,就着月光和酒香,朱厚照讲起了当年微服私访时的种种趣事。
“那会儿在扬州,我扮作富商子弟,非要跟当地才子比试诗词。结果周勤这个不通文墨的,硬是背了我教他的三首诗,把那些才子唬得一愣一愣的!”朱厚照拍着石桌大笑,杯中酒液都溅了出来。
周勤老脸一红:“主上就别提这茬了…...”
李初玄也笑得前仰后合。
这样的朱厚照,是朝臣们从未见过的——洒脱、率真,眼中不再有身为帝王时必须保持的深沉与算计。
他忽然明白为何朱厚照会选择假死隐居,这样的自在,确实是紫禁城中永远无法得到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第七日清晨,李初玄收拾行装准备返京时,将一个锦盒塞进朱厚照手中。
“这是?”
“打开看看。”李初玄眼中带着神秘的笑意。
朱厚照掀开盒盖,里面是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玉上天然形成的纹路恰似一条游龙。
更奇特的是,玉佩入手温热,隐隐有灵力波动。
“灵玉精髓所凝。”李初玄解释道,“利用那处灵脉炼制的。随身佩戴可助修炼,危急时刻.…..”他压低声音,“只需捏碎此玉,无论千里万里,我都会感应到。”
朱厚照心头一热,郑重地将玉佩挂在颈间,藏入衣领:“定当珍视。”
说话间,周勤牵来李初玄的坐骑,马鞍旁已挂好了干粮和水囊。
李初玄翻身上马,最后看了眼这座隐藏在松柏林中的庄园。
晨雾缭绕间,朱红大门前的两株老梅依旧静静绽放,仿佛这七日的欢笑只是一场幻梦。
“保重。”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朱厚照负手而立,嘴角含笑,“去吧,大明的江山需要李兄你这位镇北侯。”
马蹄声渐远,李初玄没有回头。
他知道朱厚照一定还站在原地,就像三年前那个雪夜,李初玄目送他离开京城时一样。
山风拂过面颊,带着初春特有的清冽。
行至山脚,李初玄忍不住勒马回望。
终南山在朝阳中巍然矗立,峰顶积雪闪烁着金光。
他轻抚胸衣袖,忽然觉得体内灵力流转比往日更加顺畅。
紫玄五段的修为,加上这几日的放松休憩,让他整个人焕然一新。
“该回去了。”李初玄喃喃自语。
京城中还有未尽的职责,新帝还在等着他的辅佐……
拇指上的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提醒着他与那座山中庄园的隐秘联系。
策马扬鞭,尘土飞扬。
李初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唯有终南山的云雾依旧缭绕,守护着那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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