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要跟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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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终于压抑出一丝极淡的愤怒和不忿。
“我的教养,让我从小就孝顺你们,尊敬你们,服从你们。你们要给许沁改姓,我答应了;让我出国去你们选择的学校留学,我去了;让我念金融、学管理、做生意,让我接管国坤,见面相亲……”
还有那之后的联姻,全都照做了。
“即使再痛苦,再不喜欢,但因为不忍心伤害你们,因为怕你们失望,所以从来没有反抗过,所以强迫自己去接受,去把一切都做得完美,把自己逼成你们眼里骄傲的儿子。”
“所以呢?”付闻樱高声反问,“你想要事事都顺着心意来?孟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你现在和过去享受的一切,是顺着谁的心意来的?”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敌人对孟家虎视眈眈?你知道孟家一旦从高位跌落,整个家族将要面对的是何种险境?你以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是家族里的那些长辈和后辈就从来没有感受过痛苦,从来没有过说不出口的遗憾吗?!”
“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付闻樱双手微抖,却满面怒容,恨其不争,“你既生在孟家,这些就是你的义务跟责任!我以为把你教养得足够明白,没想到,你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在妄想着小孩子的叛逆和任性!”
她本不欲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可是这一双女儿,一个一个都闹着想要叛离家族叛离父母,以为是最懂事、最体谅父母、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结果却最大胆、最不驯。
什么都顾不得了。
血压顺着脖子爬上后脑,付闻樱胸膛剧烈起伏着,几乎要站不住。
孟怀瑾赶紧扶了一把,随后也压低了声音,“宴臣!”
孟宴臣回过头来,“所以——我没有问为什么。”
他脸上的神情过于破碎,夫妻俩双双一怔。
“宴臣——”
“我从来没有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他比起同龄人更为严苛的要求和教育,为什么会受到父母比起妹妹更多的斥责与冀求,为什么不可以任性,为什么不可以丧志,为什么不可以追求理想,为什么不可以在他们既定的成长轨道上偏移一丝一毫。
还有,为什么要私底下见他的女朋友。
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孟宴臣全都知道,也全部体谅。
“所以,我一次也没有任性过。”
正是因为太清楚身上担着父母的期望和爱意,负着孟家的未来和责任,所以默默地接受了一切。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顺从地接受了他们给予的一切。
他被压制着,被裹挟着,被掌控着,理想不被允许,愿望不被知晓,诉求未曾出口,欲望只能隐忍。哪怕直到生命力被抽走,成为一具只是活着的躯壳,也一次没有挑明自己的想法和愿望,更不曾埋怨忤逆过。
从没有说,妈妈,我喜欢沁沁,不想跟她当兄妹,不要给她改姓;妈妈,我喜欢蝴蝶和昆虫,想学生物,不想学金融,也不想做生意;妈妈,我想养猫,想养昆虫,想去做研究,想有私人空间;不想被查账,不想上交独居房子的大门密码,不想进国坤,不想相亲,不想联姻……
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说,从不敢说,从未反抗过。
但是现在,他抬起了头,“我要跟她结婚。”
孟怀瑾和付闻樱又怔住。
他们看到,那张在灭顶的怒火中流着泪的死枯的脸,一瞬间活了过来。
看到那个一直以来,在父母面前安静温和地妥协到甚至有些软弱的孩子,第一次昂首挺胸,无所顾忌地直视母亲威严的眼睛;第一次,那样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愿望,一步也不肯退让。
“我要跟她结婚,谁也阻止不了我。”
付闻樱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也要学你妹妹那样闹?要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
“我不是为了她!”孟宴臣飞快打断,“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是我,为了逃离这个压抑的环境,为了得到她的爱情和救赎,所以引诱了她。因为你们看不到我的痛苦,我只能自救。”
付闻樱眼圈渐渐发红了,声音也颤抖起来,“所以你为了你自己,连爸爸妈妈也不要了吗?”
孟宴臣摇头,“我不是许沁,她也不是宋焰。因为我爱你们,所以她也尊重你们,会在我因为你们感到痛苦的时候,陪伴我放松压力;然后宽慰我,父母不会以我喜欢的方式爱我;最后鼓励我,缓和跟你们的关系,从中寻找这一种孝顺与喘息的平衡。而不是让我离开这个家,离开你们,只跟她在一起。”
他反问道:“爸爸,妈妈,你们是更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喜欢这半年来的我?”
两人双双哑火。
这半年来,儿子不再以前一样沉默,每每需要打电话催着才会回家,而是主动接管国坤,对话越来越多,回家也越来越频繁,还会送礼物。
贴心,孝顺,又懂事,不知招惹外面多少人艳羡的感慨。
想到这些,孟怀瑾微微动容,把脸扭开了。
而付闻樱忍着眼泪,仍是倔强,“孟宴臣,别在这里煽情,试图利用这些让我心软。我只问你,如果我坚决不同意,你是不是不要爸爸妈妈了?如果只能让你选择其中一个——”
客厅安安静静的。
孟宴臣没有回答,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望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我们走吧。”
答案已经分明。
付闻樱眼里的泪终于落下一滴,向前追了一步,“宴臣——”
孟宴臣身形一顿,片刻侧过身来,“雏鸟长成后,便会跟父母挥翅离巢,去广阔的天地里,拥抱新的家人。你们也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但是,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下一个我。”
“宴臣——”
孟宴臣没有停下,很快消失在玄关的转角,随后不久,又响起很轻很轻的开门关门声。与来时的激烈不同,离开的时候,那扇门活动得很温柔。
许沁在栏杆后的台阶上看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客厅里那个一直逼迫她、掌控她的女人,终于也被亲生儿子反抗,以和她一模一样的理由。
那隐忍的眼泪,低下的头颅,微哽的呼吸,受伤的情感,渐渐编织成一幅绝美的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她在暗中窥伺着,欣赏着,很快升腾起一丝阴凉凉的爽感,快慰地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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