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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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生活在哈南郡的他，从不知道这里存在着什么所谓的法阵之类的。况且，真要是能让身旁这两位如此谨慎的东西，怎么会让哈南的状况这么糟糕。

“基于法阵的覆盖范围内，剥夺指定物种的存在，包括且不限于元素物质上的一切，以转化为法阵的供给能量。进而循环往复。”

当然如果靠一次灭绝捕获的能量不足，那么待回路冷却结束，二次周期发动得需补充欠缺。

这种东西，就像是武器作坊里的高炉，将纳入其中的所有视作燃料，焚毁一切化作灼焰，等待下一次的冶炼。

比起传统意义上的魔法，这种法阵更偏倚于神术的范畴。一丝灵光闪过，安可认识到它的本质，是早期学者们研究神术的产物。

但它非常完善，完善到令安可感到悚然。

执行逻辑愈简洁，执行效率则愈高效。

筛选条例仅根据种族的词条，意味着它能快速标记上所有被执行者，进入湮灭阶段。在那些传奇阶们的完善下，藉由神座的特权，种族灭绝如此简单高效——仿佛只是在历史笔记上轻描淡写的划了不起眼的一笔。

安可之所以对其感到颤栗，就是因为它不分敌我的攻击，以及近乎无解的效率。这东西在纷乱的纪元里，不知多少生命化作它的“炉灰”。如果是内战，那就更加惨无人道了。

同时敏锐的安可也不免联想到某些不妙的事。这东西坐落于哈南郡累年之久，若曾经是为了抵御外族也罢了，但也并不一定……

当然，不必要的思虑安可她也只是在脑海里如风浮掠，当下事正迫在眉睫。

“也就是说，这东西能杀死那些怪物？”凯文抢先安可说出了他的观点。

他虽然听不太懂安可那复杂的描述，但大体能明白，这啥法阵能对付那些断成两截还能动弹的可怕玩意儿。至于其他的，凯文则没去想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能过上普通日子，那就不错了。

“我们启动了法阵，按照参考文献上的步骤做好了每一步……”谢莉皱着眉头，话尽于此。

就像凯文虽然是这么问的，其实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这些怪物还在游荡着。

谢莉她说启动了法阵，但尸鬼依旧肆掠着哈南郡，话语同现实也不冲突。

安可慢慢蹲下去，抚摸着大地。从这凄清的一隅，审视着哈南郡林立的街楼，仿佛她能看穿弥漫的魔力似的。

她确实觉察到了浓郁的异样魔力，起初以为这些只是导致哈南异变的原因，如今看来还有发而未动法阵也是不容否认的原因。

可她又有了新的疑惑。

关于哈南郡被法阵包裹，是安可她从那溶洞里钻出来时，就已经查明了的。如今再知晓那啥法阵，是个传奇阶的大杀器也就只是小惊讶了会。

毕竟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安可她快对这些变故麻木了。嗯，说不上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过那目前来说暂时不算重要，安可也就将其搁置了，转而对谢莉确认道：“布彻儿女士，你们想的不错，法阵确实处于海锚状态呢。”

法阵的海锚状态，指法阵回路与魔力能量供给都没有问题，法阵确实已经启动，但由于未知原因，法阵停滞于施法的某一步骤，导致未能达到最终施法效果。

同终止状态不同，海锚状态因为施法条件皆完备，且回路运行通畅，却存在法阵设计者预料之外的状况，导致未能抵达下一步骤。

该状况下，法阵依旧维持着魔力充能，但无从施放。如果是施法者施法，自然可以自行减弱充能，消散魔力，从而安全地湮灭掉已经完备的回路。

但法阵不存在前提条件完备的情况下，自主退散的能力——毕竟回路又没有脑子，它只会不断充能以维持溢散掉的能量。

这就像面临风暴而下锚的海船，如果问题久久得不到解决，终会因荷载过重，而崩毁掉的。

想到这，安可眉头更拧巴了。要说是什么新手级、学徒级的法阵，炸了就炸了。她也不是没被“幸运地”感受过威力。

这可是传奇级的法阵，还是毁灭系的，更要命的是还跟神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谁知道这东西崩坏掉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嗯，这种探究或许得雷克教授他们会相应地，感兴趣些？

“或许，这件事比那些尸鬼们更重要，您说呢？布彻儿女士。”安可深吸一口气，声色都冰冷了许多。

说罢，安可看向虚弱的凯文，这位全程旁听的先生。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了。

好消息，我们有解决尸鬼的办法啦。只要修好这个法阵，一切的尸鬼都会和秋日里羊毛毯上的灰尘样，晾太阳下拍拍，灰飞烟灭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坏消息，修不好的话，不止尸鬼们，哈南郡带着我们所有人，都要灰飞烟灭啦！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