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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提点你,往后不要再把自己的麻烦摆到我们跟前,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任你索求的血包,哥哥姐姐们也都不是,抛开兄弟姐妹间的情分,人跟人之间维系关系需要利益。”
“从前我们待字闺中,你是我妹妹,我有一位很有远见的外祖母,所以我并不在乎父亲的宠爱都给了你,因为父亲要宠爱谁,那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不是我不在乎他不疼我,而是相比较于让他疼我,我更讨厌变成他疼爱的样子,那太委屈人了。”
“所以哪怕你拿走了很多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也不在乎,因为那些东西本质上就属于父亲,他拥有对自己东西的决定权,他想给谁就给谁。”
“同样的,我的东西,也没有人能决定我要如何处置,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父亲给的东西我可以大方的让给你,这叫慷他人之慨,没什么好计较的,但你现在要我帮你,就是要我拿我自己的东西给你,请问你有什么值得我帮的。”
“是天天找事的娘,还是明知自己拿多东西依然不还回来的你。”
“五姐……”
“我在呢?你说。”
赵玞说不出来,她的生母梅姨娘,仗着老太太的关系,经常给赵夫人使绊子,她因为赵老爷疼爱的关系,东西总会比哥哥姐姐们多一份。
刚开始她会觉得不好意思,还会劝梅姨娘不要和赵夫人针锋相对,和哥哥姐姐们的关系也很好,她有时把东西让回去,但赵琳他们都不要。
那时,赵玞以为自己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儿,还是哥哥姐姐们最受疼爱的妹妹,没想到真相是,他们都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嫉妒,自然也就没有真心。
“五姐,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情分,难道都是假的吗?”赵玞还是不能接受赵琳的说辞,她不相信那么多年的感情,说不在乎就不在乎。
可赵玥告诉她:“哪有那么多年,最多也就三五年,从西北回来第二年我就嫁人了,没多久你们就来上京了,不到一年,小五她们三个也嫁人了,之后父亲一直辗转各地任职,我们就再也没聚过。”
“可是……”
“可是……”
赵玞一连说了两个可是,都没有说出后半句,赵琳问她:“可是什么?”
“可是我拿你们当亲姐姐啊。”
赵玥和赵琳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你这说的,好像我们没拿你当亲妹妹似的。”
“我……”
“别我我的了,我就不相信,你和你夫君吵架时,嘴巴也这么笨。”赵琳靠近赵玞,为她理了理方才追过来时跑乱的头发,说:“小六啊,人活这一辈子呢,得靠自己,别人是靠不住的,利益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别人是不会让给你的。”
“我们和父亲吵过架,和族长辩过学,也烧过族老家的厨房,最后才换得女子和男子一样入族学,以及女子出嫁以后,名字依然写在族谱上。”
“受我们几个的恩惠,你也是和男人见过一样的天地的,别把自己困在儿女私情里。”
“你夫君要纳妾,就让他去纳吧,男人变心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管是管不住的。”
“这次你找父亲母亲出面,那下次呢,母亲还好说,她是女子,她可以理解你,但父亲可不会。”
“就算父亲再疼爱你,他也是个男人,他不会和你站在一起的,他自己都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竟然会相信他会帮你说服另外一个男人,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让父亲看上的好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
“我从没怪过你和梅姨娘插足了我父亲和我母亲,就是因为我知道,最该怪的那个人是父亲,所以我从来都不听他的话,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靠不住,一个会违背诺言的男人,有什么可值得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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