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暖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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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逼人

“你为什么杀他？”</p>

女子的声音淡淡响起，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p>

“因为他要杀我。”</p>

柳笙的回答同样平静。</p>

耳边鸟鸣清脆，鼻尖是浓烈的花香与熏香气息。</p>

窗下养着两只闹人的雀儿，花瓶里插着大朵牡丹开得正盛，屋内暖炉烧得正旺，暖意逼人。</p>

这样的居住条件，在北境简直是难以想象。</p>

但若是想到这是大名鼎鼎的罗沐羽罗副官的书房，一切又似乎合情合理。</p>

但柳笙看得出来，罗沐羽并不喜欢这里。</p>

从她闻到熏香皱起的眉头，还有手握银枪，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那大朵牡丹花，便能看出一丝端倪。</p>

“他要杀你，或许有正当理由呢？”</p>

罗沐羽撕下枪头上的一瓣牡丹，捻在指间，指头鲜红如血。</p>

“罗副官觉得，有吗？”柳笙反问。</p>

罗沐羽抬眸，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胆子不小。”</p>

“多谢夸奖。”柳笙神色不变。</p>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责罚你？”</p>

“如果您真要责罚我，就不会让我站在这里回话了。”</p>

“是个聪明人。”</p>

“这话，我并不少听。”</p>

罗沐羽紧紧盯着柳笙，“但聪明人最容易因为自作聪明而死得快——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p>

柳笙也平平看向罗沐羽。</p>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p>

两人目光交锋，一种微妙的火花在其中碰撞。</p>

片刻后，罗沐羽才开口：“你的实力，远在那蠢货卓如航之上。只可惜他眼拙，被你耍得团团转，最后枉送性命。但你杀了北境军……北境也容不下你。”</p>

“他无故抓人，咎由自取。”柳笙缓缓抬眸，“更何况……罗副官，您应该会想办法容下我吧？”</p>

罗沐羽微愣，旋即轻笑出声。</p>

“你果然很聪明。”</p>

“那你知道，我为何要容你吗？”</p>

“您看得到我的实力，还有……”柳笙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能够治愈这些诡人的能力。”</p>

罗沐羽一笑：“没错。”</p>

“眼下局势，你也看得见……”</p>

她话音未落，目光忽地一凝，望向门外。</p>

柳笙也感应到了。</p>

花团锦簇的院子里脚步声传来，也不见通报一声，房门便被径直推开。</p>

只见一位眼带桃花、神态慵懒的男子笑盈盈走进书房，两只雀儿立刻激动地啼叫不止。</p>

“继续说啊，不用管我。”</p>

他自来熟地坐在罗沐羽身旁，拿起桌上紫砂壶，自斟自饮，还砸吧嘴巴说道：</p>

“罗副官，您这儿的茶水似乎不够好呀，一股子涩味儿。我那儿有辛大人送来的灵丘洱茶，待会儿我让人送一些过来给你尝尝吧。”</p>

“那就多谢胡校尉了。”罗沐羽也不以为恼，平静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