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吾道成矣，天河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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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办法。</p>

某种程度上来说，九山界的经济运转，全是由着郑法和章师姐的心意。</p>

当然，他和章师姐自然不会想做对九山界有害的事情，可想做好事……不代表不会造成坏结果。</p>

“九山……不对，玄微界整个经济体系，充满了漏洞。”郑法说道，“灵石这种货币本身不合理，无法满足大量商品的需要。”</p>

“另一方面，是贸易充满了壁垒，例如昊日山和我九山宗。”</p>

郑法不是个生而知之的人，他执掌九山界之后，在现代也找了大量的书来看。</p>

在他看来，九山宗如今根本不存在市场经济的土壤——玄微界甚至连社会分工都没有完成。</p>

更不用说，九山界发展时间根本不够。</p>

因此才有了《师姐做出规划，下达指令。</p>

最简单的例子，药园中要生产什么灵药来满足九山宗弟子所需，都需要进行天量的计算。</p>

别说章师姐还是个人，就是她真是个计算机……也得烧了。</p>

以前郑法和章师姐迫于无奈，只能抓大放小，将人力和资源放在最紧要的项目上。</p>

不能说不好，但其中浪费的资源和时间亦是天量。</p>

“师姐，我想用九章算阵，来调配界内资源，以达到资源利用率最大化。”郑法朝章师姐说着自己的设想。</p>

“正好，庞师叔统计过来的数据，我们也能录入阵法之中。”</p>

“在我看来，用这种方法利用九山算阵，才是最快发展九山界的方法，当然，推演阵法功法，也是必须的。只不过不是首要任务。”</p>

郑法的想法，一句话就说得明白——笨蛋，问题是经济！</p>

玄微界和现代世界再不相同，可人性差别没有那么大，自然遵从大致相当的经济规律。</p>

阵法也好，各种功法也罢，也许能增强九山宗的武力，却无法从根本上提升九山宗的实力。</p>

有些知识，看起来没有杀伤力，但却足以成为屠龙术。</p>

元师姐听着迷迷糊糊，大脑空白，不由将目光转向章师姐。</p>

看着章师姐的表情，元师姐脑袋一点，明白了，师弟说得对！</p>

毕竟师姐眼珠子都快黏在师弟身上了！</p>

“师姐，还有……若是推演功法，我觉得应该先推演你化神的功法。”</p>

郑法又道。</p>

章师姐闻言，眼神更加柔和，却又摇头道：“我悟道的时候，其实尝试过推演化神之路，但还是差些东西。”</p>

“嗯？”</p>

“大自在魔祖的法门，和我的道途并不契合。”</p>

郑法闻言陷入了思索，大自在魔祖的法子，说到底就是魔门法身。</p>

若是魔门法不行……</p>

那昊日山的呢？</p>

哦，对，还有天河派的！</p>

也不知道谢仙子能不能弄到陷仙剑一脉的功法。</p>

……</p>

谢晴雪回天河派，已经有些日子了。</p>

但她没有贸然替郑法探寻陷仙剑一脉的功法——这毕竟是天河派的化神真传，连她这个当代真传大师姐，都无从得授。</p>

哪能轻易拿给郑法？</p>

她从经楼中走出，皱着眉头，神色为难。</p>

楼中关于四脉真传法门的记载极少，有些甚至她都没资格看。</p>

对她都如此保密，想要拿给郑法，自然更是难上加难。</p>

她思索了一番，知道可能突破口只能在自己师尊身上——若是郑法对自己师尊的猜想是真的话。</p>

是真的么？</p>

想着回门以来这些日子见过的人和事，谢晴雪皱紧眉头，难以决断。</p>

思索片刻，她脚步一转，往掌门大殿飞去。</p>

殿中依旧是冷清空荡，只燕掌门坐在蒲团上，垂眸修炼着。</p>

谢晴雪站在师尊面前，垂首伺立，静静等待，心中也在想着怎么说。</p>

“晴雪？”</p>

“拜见师尊。”</p>

“找我有事？”</p>

谢晴雪咬咬牙，问道：</p>

“师尊，玄微似乎要生大乱，师弟和我该如何自处？”</p>

燕掌门抬头，看着这个徒弟。</p>

“九山宗。”</p>

“九山宗不过初起，根基薄弱，为何不回？”</p>

燕掌门看着她，神色中闪过了然：“门中危险，我无暇顾忌你俩。”</p>

“那为何不投靠四宗？”</p>

“……你要投靠，人家就收么？”</p>

谢晴雪默默点头，忽然又捏紧青萍剑，小声道：</p>

“弟子想着，如今师弟在外面，修为进步飞快。”</p>

燕掌门轻轻点头，也没说话，只是看着谢晴雪，神色莫测。</p>

谢晴雪继续道：</p>

“可他毕竟身在百仙盟，日后若是想要接受门内教导，也很困难。”谢晴雪低着脑袋，轻声道，“若是……门中生变，更没了前路。”</p>

殿中一阵沉默。</p>

“所以你想说什么？”</p>

“我想着，若是师尊能传我门中真传秘法，我日后传给师弟，岂不是方便？”</p>

殿中沉默了更久。</p>

“真传秘法？他想学哪一门？”</p>

“师弟说，他前段时间得到了一种炼化陷仙剑的阵法，想来与陷仙剑有缘。”</p>

燕掌门神色一震，死死盯着谢晴雪：“炼化陷仙剑的……阵法？”</p>

“是。”</p>

“他倒是好机缘。”</p>

过了许久，燕掌门才轻轻吐出一口气。</p>

“可惜不够。”</p>

“不够？”</p>

“这机缘，不够他学到我门中秘传……”</p>

“师尊……”</p>

“不过……”燕掌门看着她，忽然勾了下嘴角，“若是他自己有一门对炼化陷仙剑有用的化神功法，这机缘就够了。”</p>

谢晴雪闻言，看着燕掌门，就见他看着自己，眼中没有笑意。</p>

她沉默一会，才轻轻点头，默默行礼，退出了大殿。</p>

……</p>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天际，燕掌门才慢慢又闭上了双眼。</p>

“你这徒弟……”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自殿中暗处响起，“竟是不怕你发难。”</p>

殿中忽然多了一个人，燕掌门依旧一动不动，眼皮子都没有跳一下，似乎是早就知道。</p>

九幽魔祖站在他身后，亦是自然而然，光明正大。</p>

似乎这对魔门之人危机四伏来说的天河派，是自己家一般。</p>

“她是个聪明人，回来这么多天，怕是早就看出了些什么。”</p>

“不止聪明。”九幽魔祖闻言，也是赞许点头，“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机。假以时日，她怕是能远远超过你。”</p>

“假以时日……”燕掌门仰头看着天空，“还有多少时日呢？”</p>

九幽魔祖闻言，也是摇头，竟是无法反驳的样子：“你决定了？”</p>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p>

“那干嘛还把着门中真传秘法不放？”</p>

燕掌门闻言，莫名巧妙地看着他，似乎觉得这问题有点傻：“郑法要功法化神，关我什么事？他又不真是我儿子，我凭什么给他？”</p>

九幽魔祖哑口无言，复又道：“所以你想要昊日山的功法？”</p>

“阵法我不缺，但若是能得到昊日山真传秘法，倒是能窥到昊日山虚实，还能多些胜算。”</p>

九幽魔祖闻言点头，过了会才道：“我看你也是做美梦。”</p>

“……”</p>

“你都不愿意送他化神功法，那昊日山怎么可能送？”九幽魔祖嗤笑一声，“昊日山傻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