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七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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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慈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叩击着桌面,近百年的榫卯结构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她端着茶碗的手稳如泰山:“对着我就不用美化她的行为了。”
茶汤表面倒映着的银白发丝扭曲着,盏沿茶渍沿着虎口炼钢疤蜿蜒而下:“我看到谢佑国和安知被杀害的新闻了,是她做的吧。”
游嘉刚才一直被司星星握着的尾指有些僵硬,无意识地刮擦着藤椅扶手的竹篾,她沉默地应声:“是。”
天井漏下的光束突然向后偏移。谢玉慈的神态很平缓,似乎是早就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对于今天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终于彻底失去了两个女儿毫不悲伤。
渡船汽笛穿透雕花木窗,谢玉慈的声线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释然态度:“早在她非要跟着谢佑国北上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游嘉的指关节随着对岸对岸评弹开场的琵琶弦音无意识地触碰着茶壶盖,壶嘴溢出的水汽在天井光束中凝结,恰好遮住了谢玉慈的眉眼:“小姨离开之前和我说了很多。她说她害死了姐姐和姐夫……我妈妈她真的,离开了吗?”
谢玉慈的指甲划过茶盏上的冰裂纹,她摘下玳瑁老花镜的动作,让镜腿钩起两缕银丝:“你妈妈失踪已经有四年了。如果她真的还活着,怎么会不来找你,也不来找我?”
她将眼镜腿折进褪色的镜盒:“说是失踪其实不过是还没能找到尸体。我以为你我都心知肚明。”
廊檐下的竹帘被风吹得噼啪作响,游嘉的睫毛颤动着:“小姨离开之前和我说了很多,但我还是不太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妈妈是怎么失踪的?小姨为什么说害了我妈妈呢?”
谢玉慈用长柄铜勺舀起炭火盆里的灰烬:“这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吗?即便你已经知道了仇人是谁而且大仇即将得报。”
游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很重要。”
长柄铜勺扬撒地灰烬在烟尘中漂浮。
面对面坐着的谢玉慈的面容忽地模糊起来。
“你爸爸出事的那段时间。阿璃突然回家来找我,说你爸爸的公司遭到这么大的变故,作为自家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爸爸的为人,害怕阿瑾想不开,想要我同她一道去沪市看看阿瑾和你爸爸。
那个时候我其实就看出来阿璃的神色不对,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在首都的短短几年已经让她变得面目全非。
阿瑾的确已经死了。
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报案失踪,是她的遗愿。”
暴雨将乌篷船尾的蓝印花布帘浸成墨色,船尾的铜铃在暴雨中锈蚀出暗红色的泪痕。
游嘉膝头的两只玉镯凉的发烫。
船篷突然被雨箭射穿个孔洞,水珠沿着她后颈滑落。对岸被雨水抽弯的芦苇丛里,有只白鹭正在啄食自己折断的飞羽。
船工篙时搅碎的浮萍黏上舷窗,墨绿色的胶质在玻璃上蜿蜒。对岸茶馆的评弹突然穿透雨幕,茶馆飘来的碧螺春香里,混入了殡仪馆休息室永远除不尽的来苏水气息。
雷声碾过石桥孔洞,对岸的白墙早已被剥落,露出大块的灰浆。船工哼起采莲谣,调子拐弯处卡着痰音。
游嘉抓住了司星星伸出船檐去接水的手,强硬地套上了原本属于司璃的那一只玉镯。
膝头上只剩下了外婆留给她的原本属于她妈妈司瑾的那一只玉镯。
“阿瑾说,怕你一夜之间家中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又失去双亲会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只让我对外宣称她是失踪。这样哪怕是找到她的下诺或许也能成为你继续活着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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