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参之时露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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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潭突然沸腾,凝固的时间琥珀纷纷炸裂,镇民们捂着后颈醒来,发现自己的掌心都多了片丹参叶的淡影,那是时间回流的印记。清瑶的虚影化作万千光点,飞向画像,在男子嘴角凝成一滴赤露,那是她最后的歉意与释然。
当第一滴真正的春雨落入古潭时,镜花镇开始缓缓下降,回到它本该存在的地面。绛雪和赤郎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看着百姓们互相拥抱,有人为突然长出的白发哭泣,有人为孩子突然长高的个头欢笑,更多的人则跪在丹参丛前,亲吻叶片上的露珠。
“时间最残忍的,是让人学会告别。”赤郎轻抚老槐树洞,洞里积着厚厚的丹参叶,每片上的字迹都已褪色,“但时间最慈悲的,也是让人学会告别。”绛雪点头,取出玉壶,将剩余的赤露洒在槐树下,露珠渗入泥土,立刻长出了会旋转的丹参花,每一片花瓣都映着不同的季节。
是夜,镜花镇的百姓们做了同一个梦:一位身着茜纱衣的仙子和一位红衣少年坐在老槐树上,他们的脚下是流动的时间长河,河面上漂着无数丹参叶舟,每艘舟上都载着一个凡人的故事。当他们伸手触碰那些故事时,发现悲伤早已化作露珠,喜悦则凝成了星光。
清瑶的灵魄在梦中来到夫君的墓前,发现坟头的丹参花开得正盛,花瓣上的露珠里,映着她为他补衣的清晨,他为她摘花的午后,还有那个他们约定要一起看雪的冬夜。她终于明白,真正的永恒不在时间的停滞里,而在这些鲜活的瞬间里,如同丹参的赤露,虽然短暂,却永远晶莹。
丹砂崖上,绛雪和赤郎看着镜花镇的灯火重新亮起,每一盏灯下都有凡人在书写新的故事。雌雄双株的根系传来一阵酥痒,他们知道,那是镇民们将过期的“驻颜露”倒进了河里,将尘封的“回魂咒”烧成了灰烬,转而在窗台摆上了新鲜的丹参盆栽,用最朴素的方式与时间和解。
“你听。”赤郎忽然说道,远处传来凡人的歌声,唱的是新编成的民谣:“丹参花开又一年,朝露不驻人易老。莫叹流光催人急,且惜当下共春朝。”绛雪轻笑,指尖在赤郎掌心画了个圆,那是时间的轨迹,也是生命的轮回。
春分次日,丹砂崖的丹参双株开出了双色花,一半是代表生的茜色,一半是代表死的琥珀色,两种颜色在花蕊处交融,形成了温柔的粉色,如同凡人脸上的笑意,带着对生命的热爱,也带着对岁月的坦然。
而在天枢宫,禄存星君望着镜花镇的方向,终于摘下了腰间的“寿”字玉佩。他取出压箱底的医书,在扉页题下:“医人先医心,医心先破执。”窗外,一阵春风吹来,带来了丹参花的香气,那香气里没有执念的沉重,只有万物复苏的轻盈。
这一晚,所有梦见琥珀的人,都在清晨发现枕边有一片丹参叶,叶片上的露珠里映着他们昨天忽略的美好:母亲煮的一碗热汤,陌生人的一个微笑,甚至是屋檐下一声清脆的鸟啼。他们不知道,那是绛雪和赤郎用整夜的时光与慈悲,为他们捕捉的永恒瞬间,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成为值得收藏的琥珀。
岁月流转,丹参常青。昆仑山的赤露依然按时凝结,人间的生死依然有序进行。而在镜花镇的老槐树下,那个收集心愿的树洞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时来则聚,时去则散,如露如电,皆是人间。”每当风起时,石碑周围的丹参花便会轻轻摇曳,仿佛在说:珍惜当下,便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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