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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收尾。” 陈立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感,“顾医生,写手术记录时记得强调:精准释放支架,血流恢复 tImI 3 级。”
导丝被粗暴抽出血管的瞬间,造影屏上闪过道细长的黑影 —— 是脱落的血管内皮碎片。顾承川盯着它随血流漂向远端,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在防汛医疗站缝补伤员时说的话:“每个失误都会在血管里种下种子,有的长成疤痕,有的长成墓碑。”
沈星遥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他的手腕,绳结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他低头,看见她在铅衣下比了个 “停” 的手势,无名指在掌心快速画了个问号 —— 这是急诊室时他们约定的、质疑操作的暗语。
监护仪的报警声突然变调,患者的舒张压跌到 50。陈立伟的脸色一白,导管差点从器械盘滑落:“快!心包穿刺准备 ——”
顾承川已经抄起超声探头。耦合剂涂在患者胸前时,他听见沈星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三个月前张大爷的心包填塞,也是这个时间出现的。” 红绳尾端的断铃铛在她胸前晃荡,像滴未干的血。
超声屏幕上,心包腔里的液性暗区正在快速扩大,像片逐渐漫涨的湖水。顾承川看着陈立伟颤抖的手,突然发现他袖口的银蛇刺青早已褪色,蛇眼处有道浅疤 —— 和他父亲急救箱里那把止血钳的裂痕一模一样。
“我来。” 他接过穿刺针,枣核针的重量在掌心格外清晰,“沈护士,递 20ml 空针。郑义,同步记录穿刺深度。”
针尖刺入心包腔的瞬间,暗红色的血液涌进针管。顾承川看着沈星遥红绳上的血珠,突然明白:有些错位的导丝,终将在血管里刻下痕迹;但有些医者的手,永远能在裂痕中找到愈合的方向。
导管室的钟摆指向十点十五分,距离顾承川发现导丝错位,刚好过去了 17 分钟。这 17 分钟里,他数清了陈立伟吞咽口水的次数(5 次),记住了沈星遥红绳的编织纹路(双钱结),也听见了患者每一声极轻的呻吟 —— 这些细节像导丝上的倒刺,终将在他的职业生命里,划出永远无法忽视的印记。
当最后一口心包积液被抽出,患者的血压开始回升。陈立伟靠在铅墙上,摘下的手套里全是冷汗:“顾医生……”
“手术记录我会如实写。” 顾承川打断他,声音像导管室的空调般冷硬,“但现在,我们先让患者活下来。”
沈星遥的红绳突然绕上患者的手腕,打了个松垮的结 —— 这是急诊室时用来安抚小患者的 “平安结”。顾承川看着她轻声说 “别怕”,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真正的医者,要让技术在血管里行走时,也带着掌心的温度。”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穿透云层,在造影屏上投下道淡淡的金边。顾承川摸着口袋里的枣核针,突然发现针尖的毛刺,竟与血管内皮的破损处严丝合缝 —— 原来有些错误,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成为救赎的钥匙。
这一天,顾承川在手术记录的末尾写下:“导丝在对角支形成 37 度弯折,导致血管内皮损伤。已行心包穿刺引流,生命体征暂稳。” 字迹比平时用力三分,笔尖在纸页上留下深深的凹痕,像道永远醒目的警示。
而此刻的导管室里,沈星遥正在用红绳修补那枚碎掉的铃铛,郑义默默调整着 AI 的预警参数,陈立伟的银蛇刺青在阴影里蜷缩成一团 —— 这些与他生命交织的存在,终将在错位的导丝旁,重新学会如何用温度,丈量技术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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