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船厂暗战血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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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西海岸的废弃造船厂像具锈蚀的巨兽骨架，铁腥味混着海藻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龙煞踩着生锈的楼梯，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黑潮”涂鸦，鞋跟碾碎几只横行的小螃蟹。三儿抱着电子干扰器跟在后面，裤脚被露水打湿，冻得直打哆嗦：“队长，这地儿比咱屯子的乱葬岗还瘆人。”

“闭嘴！”龙煞突然压低声音。前方二十米处，废弃的集装箱堆后闪过道黑影，夜视仪的绿光在铁皮上晃了晃。他打出手势，队员们立刻散开——熊王猫腰摸向左侧的起重机，苏璃贴着墙根布置绊雷，夜枭则钻进通风管道准备黑进监控。

夜枭的耳机里传来电流声：“队长，这里的网络信号被加密了，我需要三分钟——”话没说完，整座船厂的探照灯突然全开，惨白的光束像牢笼般锁住所有人。龙煞瞳孔骤缩，只见上百个黑衣人从集装箱顶、起重机架、废水池里冒出来，枪口组成的钢铁森林泛着冷光。

“卧倒！”龙煞拽着三儿滚进废船舱，子弹擦着鼻尖飞过，在铁板上溅出火星。熊王的加特林怒吼着撕开夜幕，火舌扫过集装箱，油漆燃烧的黑烟遮住了探照灯。苏璃趁机按下遥控器，两声巨响炸塌了东侧的栈桥，木屑和铁架砸倒一片敌人。

“奶奶的！中埋伏了！”熊王边打边退，光头在火光中亮得像灯泡，“老夜！信号塔炸不炸？”夜枭在通风管道里疯狂敲击键盘：“不行！炸了咱也没退路！队长，他们用的是俄军制式战术，和南桑国那帮杀手一模一样！”

龙煞贴着舱壁换弹夹，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抬头一看，三个黑衣人正顺着缆绳滑降，军刀在探照灯下泛着寒光。他猛将空枪砸向最近的敌人，顺势夺过军刀，刀刃在对方喉咙上划出半道血口。血腥味涌进鼻腔的瞬间，他瞥见敌人肩章上的黑章鱼标志——和卡洛斯那天露出来的一模一样。

“三儿！带夜枭去开备用快艇！”龙煞踢开尸体，朝苏璃大喊，“你跟熊王炸掉北侧储油罐，咱从海路撤！”话音未落，一枚火箭弹擦着起重机飞过，爆炸气浪将他掀翻在废铁堆里。后腰的旧伤被碎铁皮划开，鲜血浸透了战术背心。

“队长！”三儿爬过来要扶他，突然一声闷响，子弹击中他的大腿。小伙子咬着牙掏出止血带，血却像拧开的水龙头般往外冒。龙煞骂了句脏话，撕下衬衫给他包扎，抬头看见熊王正抱着燃烧的储油罐支架往敌群里冲——这疯子居然把自己当人肉炸弹！

“苏璃！引爆！”龙煞吼得嗓子都劈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燃烧的原油像火龙般席卷码头，黑衣人惨叫声此起彼伏。他趁机架起三儿，在夜枭的引导下冲向海边。快艇发动机的轰鸣刚响起，后方突然传来狙击枪的破风声——死神之眼！

没错，是小队专属的狙击枪膛线声。龙煞回头望去，只见废弃灯塔顶端闪过道火光，黑衣人纷纷倒地。死神之眼果然留了后手！他顾不上感动，猛打方向盘，快艇在海面划出巨大的S型水花。

等枪声渐远，龙煞才发现三儿已经昏迷，伤口的血把甲板染成暗红色。苏璃抱着爆破箱缩在船头，脸上全是烟灰：“熊王那家伙，居然从火海里爬出来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熊王正抓着块浮板漂过来，浑身焦黑像块烤糊的地瓜。

夜枭瘫在座椅上，电脑屏幕映出串代码：“队长，我在敌人通讯里截到段录音……”他咽了口唾沫，“他们管这次行动叫‘清道夫计划’，目标是消灭所有追查黑潮的人，包括……包括我们组织的高层。”

龙煞接过耳机，里面传来熟悉的俄语指令——正是在东欧基地听过的负责人助理的声音。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想起南桑国任务后收到的那条“组织里有内鬼”的短信。海风卷着腥味扑来，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而他怀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弹出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回家吧。”

短信附带的定位，正是他东北老家的坐标。龙煞望着昏迷的三儿、浑身是伤的队员，突然发现这次突围虽然成功，却像被人赶进了更窄的胡同——敌人不仅知道他们的每一步计划，甚至连老家都被精准定位。而那个藏在组织深处的黑章鱼，此刻正挥舞着触手，慢慢收紧绞杀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