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云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38章 守门人,斩神:撩拨林七夜,羊云梦,深夜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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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把被众冥神割据、化作鬼域的地府打扫干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狂妄到了极点!

但对方那平淡语气中蕴含的绝对自信,却又让他荒谬地生不出一丝嘲笑的心思。

而对方提到孩子母亲曾在地府工作……这更是让他心头巨震!百年前,酆都大帝麾下,能在地府核心“工作”的……唯有那些传说中的阴帅、判官!这孩子的母亲……?

他再次仔细看向炫迪,那纯净的紫眸,那体内蕴含的、隐隐与雷霆法则共鸣的力量……一个模糊而震撼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让他几乎窒息!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打着旋儿掠过三人之间。

幽暗的原始森林深处,死寂无声。

只有阮瑀粗重的喘息和炫迪带着期盼的稚嫩疑问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

阮瑀那只锐利的独眼,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反复在江白身上扫视,试图从那张年轻得过分的俊美脸庞和那双深不见底的无量银眸中,找到一丝狂妄、欺骗或者疯狂的痕迹。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邃的平静,仿佛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去完成的事实,如同拂去桌面上的灰尘。

这平静,比任何狂言都更具压迫感。

“打扫……地府?”阮瑀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你知道那里面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盘踞在那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哈迪斯的冥斗士、奥西里斯的木乃伊祭司、阎摩的罗刹鬼……还有那些被遗忘在夹缝里、吞噬了无数游魂而滋生的、连冥神都不愿轻易触碰的怨念聚合体!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炼狱!一个连空间和时间都被死气和异神法则扭曲的绝地!”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胸膛起伏着,旧制服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百年来,他亲眼目睹了太多试图靠近青铜门、或是不慎被泄露的死气卷入其中的生命,是如何在绝望和疯狂中凋零的。

守夜人的职责就是封锁和预警,用生命筑起最后一道屏障,阻止里面的东西大规模出来,也阻止外面的活人进去送死。

“炼狱?”江白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近乎虚无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俯瞰深渊的漠然,“那又如何?”

简单的四个字,让阮瑀所有激烈的言辞瞬间噎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江白,又看了看紧紧依偎在父亲腿边、虽然带着紧张但眼神清澈明亮、仿佛根本不明白“炼狱”意味着什么的炫迪,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跟这种层次的存在讲危险?就像蚂蚁在向人类描述火堆的可怕。

“至于里面的东西……”江白的声音依旧平淡,“垃圾,扫掉便是。”

阮瑀:“……”

他那只按在腰间皮囊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里面的东西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剧烈情绪波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那是一件传承下来的、蕴含着微弱神圣之力的法器,是他对抗冥府泄露邪祟的最后依仗。但在眼前这人面前,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件视若生命的武器产生了动摇。它真的能……碰到对方吗?

“你想阻拦?”

江白的目光落在他那只手上,无量银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让李德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瞬间冻结、看穿。

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降临,不是能量的冲击,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规则层面的“注视”,让他感觉自己渺小如尘埃,连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凝聚。

冷汗瞬间浸透了阮瑀的内衣,寒风一吹,刺骨的冰冷。

他那只锐利的独眼中,挣扎、不甘、职责的坚守与面对绝对力量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

任何试图攻击的行为,都无异于螳臂当车,只会让自己瞬间化作飞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炫迪清脆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孩童特有的、打破僵局的直率:“老爷爷,我爸爸很厉害的!那些坏蛋打不过我爸爸!”

他似乎感觉到了阮瑀的敌意和恐惧在减弱,小脸上露出一点鼓励的笑容,像是在安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却很可怜的老爷爷。

阮瑀看向炫迪。

孩子纯净的紫眸里没有任何杂质,只有对父亲全然的信任和一丝对这个陌生老爷爷的好奇。

这目光像一道微光,刺破了他心中因常年驻守绝地而累积的厚重阴霾。

他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

“规矩……”

阮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但独眼中的锐利并未完全消失,反而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审视,“守夜人职责所在,镇守此门。任何欲入地府者,须过三问。答得我心,门自开。答非所问,或心存不轨……”

他顿了顿,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江白,“纵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亦阻你于此!”

这是他能坚守的最后底线。

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意志与信念的拷问。

这是这门传承的古老仪式,源自对酆都大帝的忠诚和对阴阳秩序的守护誓言。

江白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因这“规矩”而显露丝毫不耐或轻视,只是微微颔首:“可以。”

两个字,表明他认可这份坚守。

阮瑀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混杂着硫磺与腐朽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将百年的孤寂与沉重都吸入肺腑。

他挺直了佝偻的脊背,那只浑浊与锐利并存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锁住江白,沙哑的声音穿透寂静的寒林:

“第一问:汝为何入幽冥?”

这是最直接的问题,直指核心目的。

江白负手而立,银灰色长袍的衣角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李德阳,投向那无尽黑暗深处、感知中那座沉寂的青铜巨门,声音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清秽垢,正轮回,复此界之序。”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有最本质的目的——清理垃圾,修复机器,让世界恢复正常运转。

简洁、直接,却透着一股凌驾于个人恩怨之上的、近乎天道规则的淡漠与必然。

阮瑀的独眼瞳孔微微一缩。这个答案,出乎意料的“大”,却又出乎意料的“纯粹”。

没有提及复仇、寻宝、力量,只有对“秩序”的诉求。这与他预想的任何一种答案都不同。

他沉默了几息,似乎在咀嚼这句话的分量,然后沉声问出第二问,声音更加嘶哑,如同濒死野兽的低吼:

“第二问:汝视幽冥众生为何物?”

这个问题更加尖锐,直指对待地府中无数滞留、挣扎、乃至扭曲存在的态度。

是视作可救赎的亡魂?可清除的障碍?还是……可资利用的资源?

寒风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炫迪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小手紧紧抓着江白的衣袍,明紫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爸爸。

江白的无量银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如同宇宙星尘的明灭。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种洞穿表象的冰冷解析:

“执念未消者,引其归途;”

“业障缠身者,断其因果;”

“异神爪牙,碾作齑粉;”

“法则之悖逆,抹除。”

清晰的分类,冷酷的处理方式。没有无谓的悲悯,也没有盲目的杀戮。

一切都基于对规则本身的判断:该引渡的引渡,该清算的清算,该消灭的消灭,该修正的修正。如同最高效的清理程序,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冗余代码。

阮瑀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这答案中的冷酷和高效,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但奇异的是,这份冷酷之中,却又蕴含着一种对“规则”本身绝对的尊重和执行意志。这与他百年来目睹的混乱无序、弱肉强食的地府现状,形成了一种残酷的对比。

他沉默了更久的时间,枯树皮般的脸上肌肉抽动着。

最终,他问出了第三问,也是青铜门传承中最核心、最沉重的一问。

他的声音不再嘶哑,反而带上了一种近乎咏叹的悲怆与决绝,独眼死死盯着江白,仿佛要将他灵魂最深处点燃:

“第三问:汝心可承酆都大帝之重?!”

酆都大帝!

以身化碑,魂镇国运!

其重,乃一界之安宁,乃亿兆生灵之轮回!

此问已非考校目的或手段,而是直指本心——是否有那份担当,承接起当年酆都大帝所肩负的、足以压垮神只的滔天重任?

是否有那份觉悟,为了大夏的阴阳秩序,同样付出一切?

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连森林中细微的声响都消失无踪。

炫迪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含义,但能感觉到那个“酆都大帝”的名字带着难以想象的沉重,让老爷爷的神情变得无比肃穆甚至悲壮。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江白缓缓抬起眼眸,那双容纳了亿万星辰生灭的无量银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照出阮瑀苍老而执拗的身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慷慨激昂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万载玄冰般的平静。

他没有立刻回答。

时间仿佛被拉长。

只有寒风卷动雪沫的细微声响。

几息之后,江白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周围的空气里,带着一种斩断因果、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吾行吾道,何须承他人之重?”

“此间序乱,吾见,故吾平。”

“仅此而已。”

轰!

如同惊雷在阮瑀的脑海中炸响!

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布满血丝的独眼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震撼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

不是豪言壮语地承诺继承遗志!

不是悲壮地宣誓效仿牺牲!

而是……彻底跳出这个框架!

我行我道!

我见不平,故我平之!

无需承谁的重量,无需担谁的遗愿!

所做一切,只因“我”看见了混乱,“我”决定出手!

这是一种何等超然、何等自我、何等……霸道绝伦的意志!

这答案,比任何誓言都更令人心折,也更令人感到自身的渺小!

阮瑀佝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只按在皮囊上的手无力地垂落。

他死死地盯着江白,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百年来淤积在胸口的沉重、悲愤、无力感,在这一刻,竟被这简短的几句话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忽然觉得,自己守着那扇门,守着那个沉重的名字,守着那些早已被异神践踏得支离破碎的“规矩”,在对方这种“我行我道”的意志面前,显得何其可笑,又何其……微不足道。

沉默了许久,久到炫迪都忍不住轻轻扯了扯江白的衣角。

阮瑀才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长长的白练。

其眼中的锐利、挣扎、悲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解脱般的复杂情绪。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旁边挪开了一步。

这一步,让开了通往森林最深处的道路。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只浑浊与锐利交织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江白一眼,又看了看懵懂却眼神清澈的炫迪,然后,默默地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面向那无尽的黑暗,重新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像一尊重新归于沉寂的古老石像。

他的沉默,就是许可。

江白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亘古不变的平静。他牵起炫迪的小手,不再看阮瑀一眼,步履从容地踏过李德阳让开的路径,继续向着那硫磺味与死气愈发浓重的黑暗深处走去。

炫迪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孤独伫立在寒风中的、如同石化般的背影,小声问:“爸爸,老爷爷他……”

“一个守门人。”江白的声音平淡无波,“一个,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守门人。”

父子二人的身影很快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在他们身后,阮瑀依旧背对着道路,一动不动。

只有寒风卷起他破旧的皮袄褂下摆,猎猎作响。

一滴浑浊的液体,顺着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悄然滑落,迅速在刺骨的寒风中冻结成冰。

那冰晶里,映着百年的孤寂,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如释重负的微光。

他知道,门,即将被叩响。无论结果如何,他坚守了百年的使命,或许……真的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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