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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二十年前的史书,”她低声道,“尤其是先帝驾崩那月的星象记录。”陈野领命而去,靴声渐远后,昭宁独自走进雪地,梅园的枯枝在雪中若隐若现。她忽然停步,望着假山后露出的半块石碑——那是母亲当年亲手刻的“镇北”二字,被萧明庭挪到这里,碑角还留着新凿的痕迹。
指尖抚过冰冷的碑面,昭宁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宫钟声响,戌时三刻,正是皇帝夜读的时辰。袖中密信的残片突然发烫,她看见焦黑的“认主”二字间,渐渐浮现出父亲的笔迹:“星劫者,北斗坠也”。雪片落在她甲胄上的北斗纹,银星与白雪相映,恍若当年雁门关外,她带着士兵们发过的誓言:“生为北斗刃,死作镇北星”。
回到主院时,承煜正抱着暖炉等在廊下,看见她立刻站起来,拐杖撞在柱础上:“阿姊,三叔他...”少年眼中带着忐忑,袖口露出半角黄纸——正是萧明庭书房里的柔然舆图。昭宁忽然想起,刚才在暗格里,除了密信还有个锦盒,里面装着父亲的旧玉佩,和一张泛黄的婚书——萧明庭与柔然左贤王长女的婚书,盖着大凉礼部的官印。
“他不是你三叔了。”昭宁将锦盒塞进承煜手里,触到他掌心的冷汗,“从他在父亲药里下蛊的那天起,就只是个通敌的贼子。”她望着少年眉间的忧虑,忽然想起上章在将军府门前,承煜说她像话本里的女将军,此刻却觉得,话本里从不会写将军背后的刀光剑影,和亲人递来的毒酒。
戌时四刻,刑部传来消息:萧明庭在牢里咬舌自尽,临终前用血在墙上画了北斗七星,第七颗星子上打着叉。昭宁望着送来的拓片,忽然明白,那是萧明庭在指认皇帝——北斗第七星“摇光”,对应紫微垣中的帝王位,打叉意味着帝王星落。
雪停了,月光照亮将军府的飞檐。昭宁站在母亲的石碑前,忽然听见远处皇宫方向传来骚动,隐约有火光映红天际。檀木匣里的玉玺突然剧烈发烫,星芒透过匣盖,在雪地上投出麒麟踏星的虚影,而麒麟的前爪,正踩在代表帝王的摇光星上。
“阿姊!”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宫里传来急报,说...说陛下今晚观星时,看见北斗摇光星暗了三分!”昭宁转身,看见少年怀里抱着的玉玺正在发光,星芒顺着他袖口的北斗绣纹流淌,与她甲胄上的银星遥相呼应。
她忽然想起父亲手札的最后一页,用星象密码写着:“当北斗七星同辉时,传国玉玺将重认新主”。此刻雪地上的麒麟虚影渐渐凝聚,星芒组成的北斗正在她与承煜之间流转,第七颗星子明明灭灭,像极了萧明庭血画里的那个叉——原来所谓星劫,从来不是北斗坠,而是帝王星落,北斗重辉。
夜风掠过梅园,枯枝上的残雪簌簌而落。昭宁望着宫墙方向腾起的黑烟,忽然轻笑——萧明庭到死都不知道,他拼命想要的玉玺,早在二十年前萧战庭接掌镇北军时,就已在北斗星下认了主。而现在,当她和承煜同时站在星芒中,玉玺的星芒终于划破夜空,将那个藏在帝王冠冕下的秘密,照得雪亮。
这一夜,长安城的钟鼓楼响了三次。第一次是萧明庭伏法,第二次是皇宫走水,第三次,是新的星象诏书传遍九门:“镇北将军昭宁,得传国玉玺认主,天命所归——”话未读完,昭宁已捏碎了来报的竹筒,望着掌心的北斗血纹,忽然明白,三叔的伏法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星劫,才刚刚拉开序幕。
雪后的月光格外清冷,将军府的“镇北”石碑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昭宁摸着碑上母亲的刻痕,忽然听见承煜在身后轻声说:“阿姊,话本里的将军除掉奸臣后,都会遇到更大的危机。”她转身,看见少年眼中倒映着天上的北斗,第七颗星子不知何时亮得刺眼,恍若悬在皇宫上方的一把利刃。
“那就让这危机来得更猛些。”昭宁按住承煜的肩膀,星芒从玉玺溢出,顺着两人的北斗纹连成光网,“镇北将军府的人,从来都是迎着星劫而上。”她望向宫墙方向,那里的火光已经熄灭,却有更浓的阴云笼罩在紫禁城上空——当北斗星重新亮起,有些人,该从龙椅上下来了。
石碑下的积雪忽然融化,露出半截断箭,正是当年萧战庭战死时的兵器。昭宁捡起断箭,箭簇上的北斗刻痕与她甲胄上的纹章分毫不差。夜风卷起她的披风,北斗绣纹在月光下明明灭灭,像极了父亲临终前说的那句话:“星劫难逃,但北斗星永远会照亮该走的路。”
这一晚,长安城的百姓们看见,北方的天空中,北斗七星格外明亮,第七颗摇光星尤其璀璨,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在镇北将军府的星芒中,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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