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燎原槊断十二典 青崖身祭四象塔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这一下不得了，全知青铜树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顾青崖只见无数因果线崩断，铃铛掉了满地，每个铃铛落地就化作盏心灯，飘向现世。长安城的百姓们举着心灯欢呼，光芒汇聚成河，冲进四象塔的塔基。

“顾青崖！你敢毁我因果链！”沧溟的声音带着哭腔，全知青铜树的树根竟开始枯萎，“没有因果注定，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顾青崖闻言大笑，笑声震得归墟的混沌都在打哆嗦：“乱套？比被你这老梆子拿青铜锁链拴着当傀儡强！”他举起燎原槊，火焰狼毫在半空画出个巨大的“灭”字，“十二正典，今日休矣！”

说罢，他催动全身真火，将燎原槊化作一支巨笔，在十二口鼎上奋笔疾书。这一次他不再写歪诗，而是写出了每个生灵的心声 —— 渔夫写“愿风浪平息”，农夫写“盼五谷丰登”，绣娘写“求姻缘美满”，每个字都带着人性的温暖，烫得十二口鼎“呜呜”直哭。

“不！我的十二正典！”沧溟眼睁睁看着鼎身的祖巫纹纷纷剥落，化作点点星火飘向人间，气得青铜脸都绿了，“你以为焚了正典就是英雄？你不过是新天道的傀儡！”

顾青崖充耳不闻，只顾挥槊疾书。当最后一个“生”字落在“逝水典”上时，十二口巨鼎突然同时炸开，化作漫天青铜雨。这些雨珠不再化妖，而是变成了亮晶晶的灯芯，每根灯芯上都刻着一个名字，那是所有被青铜律束缚过的生灵。

“塔灵爷爷！该咱身祭了！”顾青崖回头望向四象塔，只见塔身已经暴涨万丈，塔刹直插云霄，塔基的青铜纹里全是百姓们的心灯倒影。塔灵的半截眉毛飘到他肩头，化作枚青铜印章按在他眉心：“好小子！记得给祖师爷多烧点桂花糕，要加蜂蜜的！”

顾青崖点点头，后颈的火焰胎记与丹田的破劫灯同时爆发出万丈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将燎原槊插进四象塔基，整个人化作一道火光，顺着塔身的青铜纹向上攀爬。每爬一步，塔身就亮起一道符文，那是他从渔村少年到引灯人的全部记忆 —— 老艄公的酒葫芦，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红孩儿的风火轮，还有那些在青铜雨中点亮的心灯。

当火光爬到塔顶时，四象塔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顾青崖看见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道真身从塔身上飞出，绕着塔身盘旋飞舞，每只神兽的眼睛里都映着他的身影。他知道，这是四象塔在接纳他，也是天地在见证他的牺牲。

“沧溟老匹夫！”顾青崖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带着火焰的灼热，“是不是傀儡，老子说了算！”说罢，他猛地将火光注入塔尖，四象塔顿时暴涨万丈，塔基深深扎入归墟之眼，塔顶直抵三十三重天。

归墟的混沌炁浪在塔身下退去，现世的青铜雨也渐渐停了。顾青崖的意识渐渐融入塔身，却在最后一刻看见沧溟的身影在混沌中湮灭，嘴里还在嘶吼：“汝不过新天道的傀儡！”

“去你的傀儡！”顾青崖在塔心里嘀咕，却忍不住笑了。他看见塔基深处刻着一行小字 ——“身祭者非亡，乃化万灯”。原来通天残魂说的“铸新天”，不是当什么天道傀儡，而是成为照亮众生的灯油，让每个人都能自己掌灯。

三十三重天上，老子、如来、孔子的虚影同时现身，望着镇压归墟的四象塔，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老子捋着胡须说：“劫尽矣，该签盟约了。”如来合十道：“因果乱，方见众生心。”孔子则摇着扇子笑道：“这下好了，终于不用再给祖巫们写祭文了。”

四象塔下，长安城的百姓们举着心灯，看见塔顶亮起一盏巨大的琉璃灯，灯焰中隐约有个少年的身影，正朝着他们挥手。顾青崖的意识化作万千灯芯，飘向人间，每一根灯芯都在轻声说：“别怕，灯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