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南图交趾 狂士慑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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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士燮面色不变：“刘使君厚意，燮心领之。然无功不受禄，此礼……”

“诶，士公此言差矣！”庞统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礼非为私！乃敬士公保一方黎庶，存汉家衣冠于南疆之功！此乃公义！我主身为汉室宗亲，玉玺在手，匡扶社稷，正需士公这等忠义之士，共襄盛举！” 他刻意点出“玉玺在手”，堂内气氛又是一变。

士燮微微动容：“玉玺……果然在刘使君之手？”

“千真万确！”庞统傲然道，“天命所归，岂是虚言？此乃其二！我主欲表奏天子，请封士公为‘镇南大将军’，永镇交州，子孙世袭！并请朝廷颁赐九锡，以彰士公大功！” 他抛出了最诱人的条件——名分和世袭的保证！

堂内顿时一片哗然！镇南大将军！永镇交州！世袭罔替！还有九锡殊荣！这是何等的尊崇和保障！对于偏安一隅、最重家族传承的士燮来说，这诱惑力难以抗拒！

士燮呼吸微微急促，但老成持重的他并未立刻表态：“刘使君厚爱，燮感激涕零。然……曹操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其意难测。孙权虽败，虎视眈眈。交州地小民寡，恐难当大任……”

“哈哈哈！”庞统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狂傲与不屑，“曹操？官渡新胜，然元气大伤，内有世家掣肘，外有胡虏之患，更有我主雄踞荆襄，虎视其背！其自顾不暇，焉有余力南顾？孙权？碧眼小儿，丧师辱国，柴桑焚毁，根基动摇，已成丧家之犬！其麾下周瑜授首，精锐尽丧，有何可惧？”

他猛地踏前一步，气势逼人：“放眼当今天下，能护佑士公家族，保交州万全者，唯我主刘使君！手握玉玺，天命在身！麾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甲兵犀利，粮秣充足！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士公乃智者，当知何去何从！”

他话语如刀，句句诛心！堂内鸦雀无声，士燮的子侄部将皆被庞统的气势所慑。周泰适时地冷哼一声，手按刀柄，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庞统话锋一转，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的威胁：“再者，我主闻士公府中藏有一尊前朝古鼎，古朴厚重，颇有气象。此物或关乎天机气运，非人臣所能私有。士公若肯割爱献于天命之主，则足见忠诚，我主必不负公！若……迟疑不决，恐引天命之怒，届时兵戈南指，玉石俱焚，非我主所愿见也！” 他终于图穷匕见，点明了真正的目标！

士燮脸色变幻不定，心中天人交战。庞统的话，半是利诱，半是威逼，将他逼到了墙角。献鼎，则可得名位保障，依附强援；不献，则可能招致荆襄这个强大近邻的雷霆之怒！看着庞统狂放自信的眼神，看着周泰那如同凶兽般的气势，再想想刘晔崛起的速度和展现出的力量……

许久，士燮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对着庞统深深一揖：“刘使君……天命所归，燮……岂敢不从？府中确有一尊先祖所得之古鼎，名为‘安南’，愿献于使君，以表归附之诚！望庞军师代为转达燮之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