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城中村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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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穿过多少条更加阴暗狭窄的缝隙,老太太终于在一扇极其不起眼的、歪歪扭扭的木门前停了下来。门上方挂着一个褪了色的、几乎看不清字迹的灯箱牌:“王大夫诊所”。旁边墙上贴满了各种治疗“性病淋病”、“包治百病”、“无痛人流”的粗劣小广告。
老太太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粗嘎沙哑、带着不耐烦的声音:“谁啊?不看病了!关门了!” “跛子!是我!张婆!”老太太大声喊道,“开开门!有个后生…快不行了!”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油腻白大褂(更像是一件发黄的厨师服)、头发稀疏油腻、戴着厚厚眼镜、一只脚明显不太利索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他脸色蜡黄,眼袋浮肿,目光浑浊,带着浓浓的倦怠和世故。他先看了一眼张婆,然后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尤其是在那条散发着恶臭的石膏腿上停留了几秒,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靠!张婆!你搞什么名堂!”被称为王跛子的男人捏着鼻子,声音尖锐,“这什么玩意儿?你从哪里扒拉出来的?都烂成这样了!臭死了!我这小诊所治不了!送医院!赶紧送医院去!”
“跛子!他没钱啊!”张婆急忙说,声音带着哀求,“你看他可怜…腿都生蛆了!再不弄弄,人就没了!你就…行行好,给消消毒,弄点消炎药…钱…钱我帮他垫一点!”张婆说着,从怀里摸索出一个裹了好几层的手帕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十块、二十块的零钱。
王跛子看着张婆手里那点可怜的钞票,又看看陈默那条惨不忍睹的烂腿和濒死的状态,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飞快地转动着。厌恶感似乎被另一种算计取代了。他捏着鼻子,嫌恶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堵门口!臭死了!进来进来!先说好!死马当活马医!出了事别找我!钱一分不能少!消毒处理费五十!消炎针八十!药另算!”
他侧身让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张婆赶紧搀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陈默,费力地挤进了那扇散发着消毒水、廉价烟草和陈年药味混合气味的、阴暗狭窄的木门。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城中村污浊但还算开阔的空气。
诊所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小、更阴暗。狭长的空间被一道脏兮兮的布帘隔开。外面勉强算是候诊区,放着两把破旧的塑料椅子。里面一张铺着发黄塑料布的简易检查床,墙边一个玻璃药柜,里面凌乱地堆放着各种药盒和输液瓶。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碘伏、抗生素和一种难以形容的霉味、劣质烟草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王跛子指着那张布满可疑污渍的检查床,冷冷地对张婆说:“把他弄上去!轻点!别把我床弄塌了!” 张婆费力地将几乎瘫软的陈默拖拽到冰冷的检查床上。陈默的身体接触到那潮湿黏腻的塑料布时,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王跛子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那手套看起来也油腻腻的),拿起一把生锈的手术剪。他走到陈默的腿边,皱着眉头,屏住呼吸,动作极其粗暴地开始剪开那早已被脓血浸透、边缘腐烂变黑的石膏绷带!
“忍着点!”王跛子毫无感情地嘟囔了一句。 随着石膏被一层层剪开、剥离,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恶臭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爆炸开来!连见惯了肮脏的张婆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后退了一步。
石膏下的景象触目惊心! 陈默的小腿肿胀得如同巨大的紫色萝卜,皮肤紧绷欲裂,布满青紫色的淤血和水泡。曾经骨折部位周围的皮肤大面积溃烂、坏死,黄绿色的脓液如同粘稠的浆糊,覆盖在腐烂的肌肉筋膜上,深可见骨!白色的蛆虫在脓液中翻滚蠕动!伤口边缘的组织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死灰色!
王跛子倒吸一口凉气,连他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操!烂透了!你这腿…神仙来了也难保!”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拿起一瓶廉价的消毒水(味道刺鼻,远不如医院用的),直接粗暴地对着那恐怖的伤口倾倒下去!
“呃啊——!!!” 一股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陈默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消毒水冲刷腐烂伤口的剧痛,远超骨折本身!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骨髓、贯穿神经!他身体猛地弓起,像一条离水的鱼疯狂地抽搐痉挛!冷汗瞬间如瀑布般涌出,脸色惨白如纸,眼球因极致的痛苦而暴突!
“按住他!别让他动!”王跛子厉声喝道,对陈默的惨叫充耳不闻。 张婆慌忙上前,用尽全力按住陈默剧烈挣扎的身体,浑浊的泪水顺着她脸上的皱纹流下:“后生仔…忍忍…忍忍就好了…” 王跛子仿佛在处理一块没有生命的烂肉,用消毒棉球(同样是劣质粗糙的)粗暴地擦拭、捅进伤口深处,试图清理脓液和腐烂组织。每一次触碰都引发陈默更加凄厉的惨叫和剧烈的抽搐!脓血和腐烂的组织碎块被带出,落在检查床下的污物桶里。
剧烈的挣扎和剧痛引发了致命的咳嗽。陈默只觉得肺叶像被一只巨手攥紧、撕裂!他猛地侧头,一大口粘稠的、带着暗红血块和泡沫的血痰狂喷而出,溅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如同泼洒开来的死亡印记!
王跛子和张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喷血惊呆了。 王跛子看着地上那滩混杂着泡沫的暗红血块,再看看陈默惨白如金纸、气若游丝的脸,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他猛地丢开手中的器械,像被烙铁烫到一样跳开几步,指着陈默,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肺痨!他妈的肺痨!吐血了!快!快把他弄出去!滚!马上滚出我的诊所!别传染给我!滚啊!” 他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抓起旁边一瓶消毒水,不顾一切地对着陈默的方向狂喷,仿佛在驱赶一个致命的瘟疫之源。
剧烈的咳嗽和喷血让陈默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最后的意识里,只有王跛子惊恐狂暴的吼叫、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以及张婆那一声无奈而悲凉的叹息:“造孽啊…” 冰冷的黑暗如同潮水,彻底淹没了最后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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