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北冥有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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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凝！凝！\"

一连七颗冰魄丹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在海啸前方爆开！极寒之气瞬间弥漫，那百丈高的水墙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形成一道巨大的冰幕！但海啸的冲击力实在太强，冰幕仅仅支撑了几个呼吸就开始龟裂！

\"不够...\"朱振华咬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刚刚突破第四转不久，连续虚空凝丹对真气的消耗极大。但眼下成千上万沿岸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他绝不能退缩！

\"朱雀玄武，听我号令！\"

生死关头，朱振华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雾中，他双手结出一个复杂到极致的手印，体内朱雀战甲与玄武战甲雏形同时震动，释放出全部力量！

\"冰火两极，造化归一！\"

\"轰——！\"

一颗前所未有的巨型丹药在朱振华掌心凝聚！这颗丹药一半赤红如火，一半冰蓝如海，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丹药内部形成完美的平衡！丹药表面，隐约可见朱雀与玄武的虚影交缠盘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两极造化丹，定海！\"

随着这声长啸，朱振华将毕生修为凝聚的这一击，狠狠打入海啸中心！

天地为之一静。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以丹药落点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狂暴的海水瞬间平静，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抚平。那百丈高的水墙轰然崩塌，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珠洒落海面，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一场梦幻的雨。

海啸，平息了。

\"不...不可能...\"雷万钧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燃血丹的反噬开始发作，他七窍流血，皮肤寸寸龟裂，却浑然不觉，\"这是什么手段...这...\"

话未说完，这位风雷阁阁主便轰然倒地，气绝身亡。他的身体在燃血丹的反噬下，迅速化为一滩污血，渗入礁石缝隙中。

朱振华缓缓降落在一块突出的礁石上，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真气，此刻经脉中空空如也，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朱大哥！\"周小芸飞奔而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朱振华，眼中满是心疼与崇拜，\"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消耗过度。\"朱振华勉强笑了笑，取出一颗恢复真气的丹药服下，\"多亏突破第四转，否则今日真要栽在这里了。\"

周小芸扶着他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他因过度运功而龟裂的虎口处。她的木灵真气顺着指尖流入朱振华体内，帮助他加速恢复。

\"风雷阁的人怎么处理？\"她瞥了眼那四个奄奄一息的风雷阁弟子。

朱振华摇摇头：\"不必理会。燃血丹反噬，他们活不过今日。\"他望向已经恢复平静的海面，眉头微皱，\"只是闹出这么大动静，恐怕会引来更多觊觎玄武甲的人。\"

\"那我们...\"

\"即刻出发。\"朱振华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进入归墟！\"

周小芸咬了咬唇：\"可是你的状态...\"

\"无妨。\"朱振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赤红如血的丹药吞下，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药王谷的'血灵丹'，能短时间内恢复七成真气。足够我们进入归墟了。\"

周小芸知道劝不住他，只得点头：\"那怎么过去？海面下暗流涌动，普通船只根本无法通行。\"

朱振华嘴角微扬，从腰间解下一个看似普通的布袋：\"临行前，大长老给了我这个。\"

他打开布袋，取出一艘巴掌大的木船模型。船身雕刻着繁复的符文，船头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鸟造型。

\"这是...药王谷的'青灵舟'？\"周小芸惊讶地瞪大眼睛，\"据说此舟以千年灵木打造，可大可小，能避风浪，是药王谷镇谷之宝之一！大长老竟舍得借给你？\"

朱振华点点头：\"他听说我要去北海归墟，二话不说就取出了此物。\"他将小舟放入海中，念动咒语，木舟瞬间膨胀为一艘三丈长的青色帆船，船身符文闪烁，散发出淡淡的灵光。

两人登船后，青灵舟无需划桨，自动朝着归墟漩涡的方向驶去。越是靠近漩涡，海面就越是平静，仿佛所有的波涛都被那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

\"奇怪，按理说靠近漩涡应该浪更大才对。\"周小芸站在船头，疑惑地望着越来越近的漩涡。

朱振华却若有所思：\"归墟乃万水汇聚之地，传说中连天河之水都流入其中却永不盈满。其入口处的海水不是被'抛'出来形成巨浪，而是被'吸'进去，所以周围反而平静。\"

正说着，青灵舟已经来到了漩涡边缘。从这里看去，漩涡如同一张缓缓旋转的巨口，直径足有数百丈，深不见底。海水在漩涡边缘形成一道水墙，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向下流淌，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抓紧了！\"朱振华一把搂住周小芸的纤腰，另一只手牢牢抓住船舷。

下一刻，青灵舟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拉扯，猛地扎进了漩涡之中！

天旋地转！

整个世界仿佛被颠倒了过来，青灵舟在狂暴的水流中翻滚下坠，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周小芸死死抱住朱振华，紧闭双眼，耳边全是震耳欲聋的水声。

朱振华则全力运转真气，在船身周围形成一层防护罩，同时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漩涡中的情况。在望气术的视野下，他惊讶地发现，这漩涡内部并非单纯的混乱水流，而是有着某种奇特的规律——水流沿着螺旋形的轨迹向下，如同一条通往海底深处的隧道！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漩涡...\"朱振华心中震撼，\"是某种阵法...或者说是某种存在刻意制造的通道！\"

下坠持续了约莫一刻钟，就在青灵舟即将支撑不住的瞬间，周围的水压突然一轻。小船猛地从水中弹出，落在了一片...平静如镜的海面上。

朱振华和周小芸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海底洞穴中。头顶是旋转的海水，如同一个倒扣的漏斗，却神奇地没有一滴水落下。四周洞壁上长满了发光的珊瑚和水晶，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梦境。

而在洞穴中央，静静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古老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龟甲碎片，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玄武甲！\"朱振华和周小芸异口同声地惊呼。

但他们的喜悦还没持续一秒，就听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祭坛后方传来：

\"等了二十年，终于有人带着钥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