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灯照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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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流裹着碎冰擦过脸颊，林凡的右手死死扣住岩缝。苏婉月伏在他背上喘息，呼出的白气凝成冰晶坠入河中。对岸老者提着的青铜灯盏青焰摇曳，映出绷带缝隙间腐烂的皮肉——那些溃烂处竟镶嵌着细小的剑蛊，每只蛊虫背上都浮着刑堂弟子的编号。

\"血魂灯的滋味可好？\" 老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铁器，灯焰突然暴涨三寸。林凡丹田内的青火应声躁动，噬剑体在皮下形成蛛网般的血纹，将暴走的能量强行锁在经脉中。苏婉月突然咬破指尖，在他后颈画出冰鸾纹，刺骨的寒意暂时压制住沸腾的气血。

老者抬脚踏碎岸边卵石，裂纹中窜出七条蚀骨蜈蚣。这些毒虫比剑冢所见大了一倍，甲壳上嵌的不是剑刃而是刑具碎片。林凡挥动焚魔剑横扫，紫焰却在触及蜈蚣时诡异地熄灭——它们额头的青鳞正在吸收火灵之气。

\"退！\" 苏婉月甩出三根冰魄针，钉入最近蜈蚣的关节缝隙。林凡趁机抱起她跃上钟乳石柱，噬剑体应激产生的弹跳力在石面留下蛛网状裂痕。下方河道突然翻涌，老者脚下的青石竟化作三头尸犬，腐烂的犬齿滴落着溶蚀岩石的毒涎。

林凡将焚魔剑插入石柱，剑身紫焰沿着钟乳石脉络蔓延，在头顶形成火网。尸犬撞上火焰屏障的刹那，老者突然高举灯盏，青焰中浮现刑堂地牢的虚影——七位被铁钩穿透琵琶骨的长老正在哀嚎，他们的痛苦化作黑色火苗舔舐火网。

「检测到幽冥鬼火，是否吞噬？」

系统提示音未落，林凡右臂已不受控制地抓向虚空。五道血纹破体而出，竟将黑色火苗扯入经脉。老者首次露出惊容，灯盏脱手飞向半空：\"噬剑体居然能吞魂火！\"

苏婉月趁机掷出冰魄剑，剑尖刺穿灯盏的瞬间，整条暗河突然静止。悬浮的水珠映出万千鬼影，老者身上的绷带寸寸断裂，露出布满剑蛊的躯体——那些蛊虫正在啃食他新生的血肉，每啃一口就吐出寸许长的青丝。

\"这是...饲剑蛊经的噬主反噬！\" 林凡想起剑冢获得的秘术，噬剑体突然自主运转。他踏着火网俯冲而下，右手直插老者胸腔，抓住跳动的心脏表面那只拳头大的剑蛊。蛊虫嘶鸣着喷出毒液，却在触及血纹时被转化为精纯灵气。

老者枯爪般的左手扣住林凡天灵盖，指甲缝里钻出的青丝刺向太阳穴。苏婉月甩出束腰绸带缠住那手腕，冰魄寒气顺着绸缎冻结青丝。三息僵持间，林凡生生捏爆剑蛊，老者发出非人的惨嚎，身躯如陶器般龟裂。

崩塌的躯体中飞出上百只剑蛊，在空中凝聚成青年模样的虚影。那面容竟与刑堂祖师殿供奉的初代掌刑使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窝中跳动着青焰：\"没想到三百年后，刑堂还能养出这般有趣的炉鼎。\"

虚影抬手虚按，林凡周身血纹突然倒流。噬剑体吸收的能量不受控制地反哺给虚影，苏婉月挥剑要斩断连接两者的青丝，却被突然活化的钟乳石缠住脚踝。生死关头，林凡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触及焚魔剑的刹那，剑身浮现出三百个嘶吼的魔脸。

\"葬！\"

嘶吼着使出葬剑式，血纹在体表形成剑鞘纹路。焚魔剑吸收精血后暴涨十丈，将虚影连同半个溶洞劈成两半。崩塌的岩层中，那盏破损的青铜灯突然吸尽虚影残魂，化作流光没入林凡眉心。

「获得地阶法宝【残魂灯】」

苏婉月斩碎缠足的钟乳石，拽着林凡撞进暗河支流。湍急的水流中，残魂灯在识海投射出刑堂祖师的一生——三百年前那位掌刑使为突破大乘期，竟将整个刑堂炼成养蛊场。最后画面定格在地底血池，池底沉睡着与青铜棺中相同的魔尸。

两人被冲出地面时正值深夜，眼前是座荒废的义庄。噬剑体感应到二十里外的追兵气息，林凡踹开腐朽的木门，惊飞檐下栖息的血鸦。苏婉月用冰魄剑气扫开蛛网，供桌上残缺的牌位突然渗出黑血，在月光下汇成\"诛魔者死\"四字。

\"是刑堂的追魂血咒。\" 苏婉月挥剑斩碎牌位，飞溅的木屑却化作毒蜂，\"进棺材！\"她掀开最近的柏木棺，拽着林凡翻身入内。棺盖合拢的刹那，毒蜂群撞上棺木发出骤雨般的声响，蛰刺处腾起的青烟显示剧毒。

狭小空间里，林凡的鼻尖抵着苏婉月冰凉的耳垂。残魂灯在识海中示警，他猛然翻身将女子护在身下。三根透骨钉穿透棺底，擦着脊椎钉入棺盖。苏婉月指尖亮起微光，照见棺内壁刻着的镇尸符——朱砂符文中混着人血。

\"这不是义庄...\"她突然用剑鞘捅穿棺壁，外界传来重物坠地声。踹开棺盖时，只见七具无头尸倒在院中，伤口处蠕动的青丝与老者所用同源。残魂灯突然从林凡眉心飞出，青焰笼罩尸身，将其炼成七颗血色珠子。

「获得玄阴血精x7」

马蹄声从官道逼近，林凡抱起虚弱的苏婉月翻过后墙。噬剑体吸收的血精能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右眼突然渗出黑血，视野中的世界蒙上血色滤镜——他看见三里外的槐树上蹲着个双头侏儒，正在往箭矢上涂抹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