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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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歌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十几艘造型怪异的飞舟，船身涂装成暗红色，帆上绘着燃烧的凤凰图案。为首飞舟上站着个红发男子，手中长弓还萦绕着未散的电光。

\"东海凤族前来讨债！\"红发男子声如洪钟，\"精灵议会的走狗们，还记得三百年前的血誓吗？\"

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势力让战局瞬间混乱。凤族飞舟对着渊和精灵战舰无差别轰炸，而渊则暴怒地攻击视野内一切移动物体。雪落落-艾莉丝趁机扶起铁歌，手掌按在他后背的伤口上，蓝紫能量流过之处，疼痛立刻减轻。

\"我们必须离开。\"她指向正在崩塌的出口，\"渊的苏醒会引发海啸，整个海域都不安全了。\"

铁歌抓住她的手腕：\"瑟兰迪尔说第八块碎片...\"

\"在我心里。\"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哀伤，\"不是比喻，是字面意思。我的心脏...是用第八块碎片重塑的。\"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铁歌突然想起银瞳精灵临终时的话——\"唯一能承受完整碎片的容器\"。原来从一开始，雪落落就是为这个目的被创造出来的！

建筑物的崩塌速度加快，他们不得不踩着漂浮的残骸向外冲。路过一面半毁的镜子时，铁歌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倒影变了——胸口疤痕不知何时已经扩展成完整的飞鸟图案，每根羽毛都闪耀着金色符文。

\"守印人完全觉醒...\"雪落落-艾莉丝似乎并不意外，\"最后一块拼图。\"

他们刚冲出建筑物，渊的一只螯肢就砸在刚才的位置。海面已经上升到大腿高度，凤族与精灵议会的战斗在空中形成密集的火网。最糟糕的是，又有三艘精灵战舰正在逼近，甲板上站满了新型光翼使。

\"游不过去的。\"铁歌握紧长枪，胸口符文越来越烫，\"我拖住他们，你...\"

雪落落-艾莉丝突然吻了他的额头。这个简单的接触却让铁歌全身过电般颤抖，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他看到一个银发精灵女子将婴儿交给铁匠，看到自己父亲在密室中锻造特殊长枪，最震撼的是看到年幼的雪落落和艾莉芮雅手拉着手站在实验室里...

\"共享记忆...这是完整容器的能力。\"她轻声解释，\"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们必须在一起了。\"

红发男子的飞舟突然低空掠过，抛下绳梯：\"要谈情说爱等安全了再说！快上来！\"

他们刚抓住绳梯，渊就发动了最后的攻击。巨兽全身晶簇同时亮起，一道直径百米的紫色光柱冲天而起！最近的精灵战舰瞬间汽化，冲击波将飞舟掀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铁歌死死抓住绳梯，看到雪落落-艾莉丝正在凝聚蓝紫能量对抗冲击波。就在这时，一个银色身影突然从海浪中跃起——是之前的光翼使队长，他手中的银色长矛已经对准了她的后心！

\"小心！\"铁歌松开一只手去够长枪，却因这个动作失去平衡。

千钧一发之际，雪落落-艾莉丝的身体突然一分为二——不是物理上的分离，而是像重影般短暂分化。艾莉芮雅的虚影转身挡住长矛，而雪落落的本体则伸手抓住坠落的铁歌。

\"别想逃！\"光翼使队长撕碎艾莉芮雅的虚影，长矛再次举起。

红发男子突然从飞舟上跳下，在半空中拉弓射箭。赤红箭矢贯穿光翼使的胸口，将其钉在渊正在下沉的甲壳上。

\"凤燎羽最讨厌偷袭的小人！\"他落在铁歌身旁的残骸上，伸手帮忙稳住身形，\"抓紧了，我们要加速！\"

飞舟引擎发出刺耳鸣叫，拖着绳梯急速爬升。下方，渊的庞大身躯正在沉入海底，但它背部的紫色晶体却脱离主体，如导弹般追着飞舟升起！

雪落落-艾莉丝双手合十，胸前的八边形晶簇第一次完全亮起。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唱出一个单音——那声音仿佛千万个精灵同时在吟唱，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成无数冰晶。紫色晶体在声波中剧烈颤抖，最终\"砰\"地炸成粉末。

释放完这惊天一击，她像断线木偶般瘫软下来。铁歌拼命将她拉上飞舟，发现她胸口的晶簇已经黯淡无光，发色也恢复成普通的黑发中夹杂银丝。

\"消耗过度...\"凤燎羽检查后得出结论，\"但生命无碍。你们到底什么来头？\"

铁歌没有回答，只是紧握着雪落落-艾莉丝的手。飞舟穿透云层时，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渊的残骸正在形成巨大漩涡，幸存的精灵战舰仓皇逃窜，而更远处的海平线上，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

凤燎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突变：\"血月当空，大凶之兆。\"他转向船员，\"全速返回凤栖岛！必须赶在月相变化前启动护山大阵！\"

铁歌想问清楚，却感到雪落落-艾莉丝的手指突然收紧。她半睁着眼睛，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铁歌俯身倾听，只捕捉到两个词：

\"他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