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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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盯着手机里的监控截图，小女孩颈间的银哨在月光下折射出七道微光，恰好对应北斗七星的方位。他忽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的一页涂鸦：七个孩子围成圆圈，每个孩子脚下都有蛇形阴影，而圆心处的男孩——和陆小羽长得一模一样——胸口画着双蛇噬尾的图案。

\"林先生，有您的快递。\"巷口杂货店老板递来个牛皮纸箱，封口处盖着\"南明市第三人民医院\"的红色印章。打开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木屑味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二份尸检报告，每份封面都贴着同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站在37号门前，左手无名指戴着和林深同款的银戒。

\"陈野的父亲？\"林深的手指停在报告日期上，1995年7月15日，正是第一个孩子失踪的时间。每份报告的\"特殊痕迹\"一栏都写着相同的字：\"左手腕内侧有梧桐叶形胎记，与城南巷土壤微量元素吻合\"。他突然想起陈医生手腕的胎记，和自己在床底捡到的校服布料上的污渍形状完全一致。

深夜，林深再次潜入密室废墟。月光从破碎的天花板漏下，在地面投出七芒星光斑。他摸着口袋里的银哨，突然听见混凝土下传来指甲抓挠声，频率与心跳同步。当银哨贴近地面时，七芒星中心的石砖竟缓缓凹陷，露出刻在地基上的完整阵法——双蛇交缠的图腾周围，环绕着七个孩子的名字，其中第六个位置，刻着\"林深 1998.4.5\"。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蹲在父亲的工作间，偷翻铁盒时被木屑扎破手指，父亲慌乱中按住他的手腕，遮住那片尚未完全成型的胎记。铁盒里装着七枚银哨，其中一枚内侧刻着\"陈野\"，另一枚——正是他现在戴着的这枚——刻着细小的双蛇图案。

\"你父亲是阵眼守护者。\"周老太太的声音从废墟外传来，她拄着拐杖，机械义肢在碎石上敲出空洞的响声，\"二十年前，城南巷的地脉被工业废水侵蚀，你父亲和陈医生的父亲发现，只有用七个纯阴命格的孩子生魂镇守，才能避免整个街区地基塌陷。\"

拐杖尖端突然刺入地面，周老太太掀开旗袍下摆，露出整条机械腿：\"我女儿是第一个祭品。1995年夏夜，她趴在床底说听见有人唱歌，等我掀开床单，只看见半片带血的银哨。\"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林深的胎记，\"每个阵眼孩子都有双生标记，你和陆小羽，陈野和他妹妹......\"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林深的手机在震动，陈野墓前的监控显示，穿红裙的小女孩正对着墓碑说话，她的影子在地面拉得老长，影子的手腕处，竟多出一片梧桐叶形的阴影。

回到租屋，林深在床垫夹层发现张泛黄的收据，1998年4月5日，父亲在城南巷诊所购买了\"婴儿微量元素稳定剂\"。收据背面是首歪扭的童谣：\"床底蛇盘七，银哨召魂兮，双生归位日，地脉永不息\"。他忽然明白，所谓的\"纯阴命格\"，其实是通过药物改变胎儿微量元素，在手腕形成特殊胎记，成为阵法的活锚点。

午夜，床底再次传来叩击声。这次林深没有恐惧，反而将银哨贴在床板上。叩击声突然变成清晰的童声，带着哭腔：\"哥哥，叔叔说我妈妈在床底等我......\"他浑身血液冰凉，这是陈野妹妹失踪前的最后录音，而现在，这声音竟从他的床底传来。

掀开床垫时，林深看见第三根木条下的洞口正在扩大，黑洞里飘出几缕银白色头发——和周老太太的发丝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周老太太的钥匙串有七把钥匙，对应七张木床的锁，而每把钥匙的齿纹，都与银哨内侧的刻痕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