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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手指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三秒,铁锈混着消毒水的气味顺着门缝钻进口鼻,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她听见自己心跳声在耳道里变成双节拍,和记忆中周小羽发病时监护仪的蜂鸣重叠——那时她们还住在大学宿舍,小羽总在深夜抱着枕头钻进她的床,说梦见有穿白大褂的人拿着带条形码的针管靠近。
铁门推开的瞬间,齿轮转动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室内比走廊低了至少五度,天花板上垂着几盏手术灯,其中一盏正对着不锈钢解剖台,台面上散落的透明试管里,凝固的淡蓝色液体表面结着网状冰晶,像极了那些少女尸体手腕上的条形码纹路。
她蹲下身避开光束,余光扫到墙角铁柜上摆着的玻璃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组织标本上,赫然贴着“0317”“0721”的标签。当指尖触到解剖台边缘的金属托盘时,一串钥匙突然从托盘缝隙滑落,砸在地面发出脆响——钥匙扣上挂着半枚樱花形状的徽章,和沈明修领口的糖纸图案完全吻合。
“叮——”
远处的警报声突然变调,变成连续的蜂鸣。林夏慌忙躲进标本柜,柜门合拢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病理科另一扇门被踹开,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举着电筒冲进来,光束在解剖台上划过的瞬间,她终于看清台角压着的文件——《新型神经调控芯片植入可行性报告》,撰写人签名栏里,“陈默”两个字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
标本柜里的福尔马林罐子在晃动,冰凉的玻璃贴着后背,林夏咬住舌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保安的脚步声在解剖台附近停顿,接着传来抽屉被拉开的响动,以及一声压抑的咒骂:“沈主任说的芯片储存卡呢?”
手机在口袋里无声震动,新短信弹出:“左转第三个抽屉,黑色U盘里是近三年所有手术记录。”发信号码和之前相同,末尾跟着那个三个同心圆的符号。林夏盯着标本柜内侧刻着的小字,“张桂兰 2019.3.15”——和她在砖缝里找到的工牌主人是同一人,字迹下方还有排极浅的刻痕:“他们在条形码里种记忆,小羽的编号是0721”。
保安的脚步声突然转向标本柜方向,金属门把转动的瞬间,病理科正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后面!有人从通风管道下来了!”另一个声音带着喘息,保安咒骂着跑开,铁门重重撞上的回响里,林夏听见通风口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她趁机拉开第三个抽屉,黑色U盘躺在底层,旁边压着叠拍立得照片。最上面一张摄于2025年5月23日凌晨,陈默站在永明中心后巷,正把什么东西塞进穿白大褂的沈明修手里——沈明修掌心摊开的,是枚闪着银光的条形码纹身贴。
通风口突然落下片衣角,林夏抬头,看见陈默倒挂在管道口,工牌不知何时换成了“病理科 实习”,袖口的银色纹身此刻在应急灯下显形,三个同心圆中间,“0317”的数字正随着呼吸节奏明灭。他朝她比了个噤声手势,指尖甩出条钢丝钩住U盘,就在这时,走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至少有五个人正朝病理科狂奔。
“从排污管道走!”陈默突然开口,声音比便利店时低沉许多,“出口在永明中心西侧围墙,那里有棵歪脖子槐树——”话没说完,天花板的手术灯突然全亮,沈明修站在门口,西装领口的樱花糖纸换成了带血的纱布,手里握着的,正是监控里碎纸机没处理完的0317号档案袋。
林夏转身撞开标本柜后的暗门,潮湿的下水道气味扑面而来。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陈默的闷哼混着沈明修的冷笑:“0721号的室友果然聪明,不过你以为拿到U盘就能曝光?那些芯片早就植入了十七个城市的‘精神病患者’体内,包括你口袋里照片上的十二个人——”
她在黑暗中狂奔,污水没过鞋跟,手机突然又震,这次是条彩信:周小羽的一寸照在相册里自动翻转,背面的变成了镜像文字,每个数字中间都嵌着极小的条形码,而日期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当条形码开始生长,他们就会成为永明的活体数据池”。
排污管道尽头出现微弱的天光,林夏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属器械启动的蜂鸣。她冲出管道的瞬间,雨不知何时停了,歪脖子槐树下站着个穿风衣的女人,背对着她举起手机,屏幕里正是病理科的实时监控——沈明修正把陈默按在解剖台上,手术刀抵住他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下,隐约透出正在蠕动的条形码光影。
“林夏小姐。”女人转身,手里的证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是市刑警队张琳,我们追踪永明中心的人体实验案已经三年。”她指了指远处驶来的警车,车顶上的警灯在雨雾中划出红蓝光带,“刚才你在储物柜拿到的十二张照片,对应的是十二起失踪案,而她们手腕的条形码——”
“是芯片植入的定位标识。”林夏打断她,掌心的U盘硌得生疼,“周小羽的诊疗记录里,每次凌晨三点会诊,其实都是在进行芯片植入手术,对吗?沈明修他们用‘精神治疗’做幌子,把患者变成可以远程控制的‘活体数据终端’。”
张琳的脸色凝重:“更严重的是,他们在芯片里植入了记忆篡改程序。你记不记得周小羽被送进永明前,有没有说过奇怪的话?比如重复某个日期,或者看见不存在的条形码——”
“。”林夏脱口而出,“她第一次发病就是那天,后来这个数字倒过来,是永明中心的门牌号后四位。”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从档案柜扯下的半张纸,“这串数字下方的小哭脸,是我们大学时的暗号,只有我和小羽知道——”
“所以沈明修在销毁档案时,故意留下这半张纸。”张琳接过纸张对着月光,纸背隐约透出点阵式二维码,“他们在引你入局,就像陈默接近你时,故意露出和周小羽骨灰盒相同的符号——他也是早期实验体,编号0317,三年前就该‘死亡’的人。”
远处传来沈明修的尖叫,监控画面里,陈默手腕的条形码突然发出强光,手术刀从他手中脱落。林夏看着张琳掏出的物证袋,里面装着和周小羽骨灰盒同款的金属牌,背面刻着的三个同心圆符号下,赫然刻着“0721 林夏”的字样——那是她的生日编号。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电显示是“周小羽”。林夏颤抖着接通,电流声后传来小羽的声音,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回音:“夏夏,当你听见这个录音时,我可能已经完成了数据迁移。记得去便利店储物柜,密码是我们第一次逃晚自习的日期——”
录音突然被杂音切断,便利店的钥匙卡从林夏口袋滑落,摔在地上露出夹层里的微型芯片。张琳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张队!永明中心地下三层发现十七具冷冻遗体,手腕条形码全部激活,系统显示定位信号正在向市中心聚集——”
凌晨三点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林夏望着永明中心楼顶闪烁的红光,突然想起周小羽最后一条消息里的涂鸦。原来三个同心圆不是可爱符号,而是永明中心的卫星定位图标,最内层的条形码纹路,正是覆盖整座城市的信号接收网。
而此刻,她手腕内侧突然传来灼痛,隔着袖口,皮肤下正浮现出淡蓝色的光纹——那是串正在生长的条形码,编号0721的位置,隐约映出“ 03:00”的倒计时,像极了周小羽照片背后的新鲜墨迹。
排污管道深处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混着金属器械的咔嗒声。林夏握紧U盘,突然明白沈明修为何放任她拿走证据——当条形码在活人身上亮起的瞬间,所有的数据,都已经通过芯片上传到了永明中心那台从不关机的服务器里,包括她此刻惊恐的瞳孔,正在被楼顶的摄像头清晰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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