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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一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他的办公室灯,好像永远是亮着的。
她接过咖啡,手指触碰到温热的杯壁,感觉一切都像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走吧。”王磊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向大楼入口。
林薇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眼前的大楼,还有走进大门的王磊。阳光依旧灿烂,街道依旧喧嚣。
也许,真的是她太累了,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咖啡,跟着王磊走进了隆盛集团的大门。
大厅里人来人往,同事们互相打着招呼,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她和王磊一起走进电梯,按下了市场部所在的楼层。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上升的轻微响动。林薇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突然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电梯的天花板角落。
那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门缓缓打开。
市场部的办公区映入眼帘,灯火通明,键盘敲击声、打印机运转声、同事们的交谈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只是,在办公区的角落,那间玻璃隔间里,张恒的办公室灯,依旧亮着。
而透过磨砂玻璃,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对着门的人影,静静地站在窗前,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林薇跟着王磊走进办公区,走向自己的格子间。她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显示着熟悉的工作界面,一个名为“跨国项目最终版”的ppt文件,正等待着她的编辑。
咖啡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揉了揉眼睛,拿起鼠标,准备开始工作。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却又无比诡异的微笑。
在这个永不熄灭灯光的职场里,新的“加班”,又开始了。而这一次,她还能分得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噩梦吗?或许,从踏入这个“魔方大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再也无法逃离了。
仓库的霉味里掺着一股更古怪的气息,像晒干的蝉蜕被碾碎在朽木上。我举着相机,镜头对准角落那堆旧面具—— papier-maché 的狐狸脸裂着三道缝,能看见里面暗褐色的木芯,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啃噬过。
“最后一批货了,拍完这堆就收工。”老仓管在门口嗑着瓜子,声音闷闷的,“这地方明儿就拆,你朋友真该谢谢我,肯让你进来拍这些破烂。”
我“嗯”了一声,没回头。取景器里的狐狸面具忽然晃了一下,不是光线折射,是真的在动。我眨眨眼,再看时,它又安分地躺在尘埃里。大概是太累了,连续三天泡在这个即将拆除的旧道具仓库,神经早该报警了。
快门按下的瞬间,闪光灯照亮了面具堆深处。有个东西在动。不是单个面具,是整堆面具都在起伏,像下面埋着活物。我后退半步,鞋跟碾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把生锈的剪刀,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绸,刀刃上凝着暗黑色的斑,不像锈,倒像干涸的血。
“喂,你听见了吗?”老仓管的声音突然近了些,带着点颤,“好像有……唱戏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仓库深处确实传来细碎的声响,不是唱戏,更像有人用指甲刮擦木板,还有“嗒嗒”的脚步声,很轻,像木屐踩在榻榻米上。但这仓库里只有水泥地,积着几十年的灰。
“可能是风……”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因为那堆面具动得更厉害了,一张能乐的女面具从最上面滑下来,脸朝下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而它原本的位置,露出了一张真正的脸——惨白,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面皮,像被人用刀削平了似的。
我猛地转身想跑,却看见老仓管站在门口,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在笑。他头上的旧毡帽掉在地上,露出后脑勺——那里也没有头发,只有一块皲裂的、像是涂了层厚漆的头皮。
“急什么呢?”他的声音变了,又尖又细,像用指甲刮过玻璃,“百鬼夜行,少了看客多扫兴啊。”
仓库的灯“滋啦”一声全灭了。只有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亮那些开始“活”过来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女面具自己立了起来,光滑的面皮上慢慢裂开一道缝,像嘴一样张开,里面没有舌头,只有蠕动的黑影。旁边的剪刀自己悬浮起来,生锈的刀刃“咔嚓”一声张开,红绸带像活蛇一样扭动。
我看见那堆面具里钻出更多“东西”:缺了半只脚的木屐自己在地上跳,鞋尖沾着黑色的泥;一把断齿的梳子,齿缝里卡着几缕灰白的头发,正一下下梳理着空气;还有个裂开肚皮的布娃娃,里面滚出的不是棉花,是几颗干瘪的、像梅子干似的眼球。
它们移动的方式很奇怪,有的飘在半空,有的贴着地面滑行,没有影子。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越来越浓的气味,像腐烂的梅子混着烧糊的头发。最前面,那个没有五官的“人脸”正在慢慢塑形,两道血痕从光滑的面皮上渗出来,变成歪斜的眼睛,接着是一道咧到耳根的嘴,里面全是尖利的、像碎玻璃片一样的牙齿。
“你看,它们都等不及了。”老仓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黏腻的笑意,“每年盂兰盆节,被人扔掉的东西都会回来看看……看看是谁把它们忘了呀。”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脚踝,冰凉,像浸过水的麻绳。低头一看,是那把剪刀的红绸带,正顺着我的裤腿往上爬,锈迹斑斑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凶光,眼看就要碰到我的脖子。
那些“东西”越聚越多,形成一条歪歪扭扭的长队,从仓库深处一直排到门口。它们没有声音,却让我听见无数细碎的抱怨,像无数根针在扎我的耳膜:“为什么扔掉我”“好疼啊”“我还没坏呢”……
最前面那个裂面的“东西”伸出手——那根本不是手,是一截包着烂布的木头,末端戳着几根弯曲的铁钉——它朝我招了招,裂开的嘴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像破旧风箱拉动的声音。
我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旁边的货架。腐朽的木板“哗啦”一声倒塌,压住了几只正在爬行的木屐。我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感觉背后有无数道视线盯着我,那些被遗弃的、带着怨念的视线,像要把我的皮肉从骨头上剥离。
冲出仓库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嗒嗒”的木屐声,还有老仓管那尖利的笑声,混着剪刀“咔嚓”的开合声,像一场怪异的送葬曲。我不敢回头,拼命往前跑,直到撞上巷口的路灯,才敢大口喘气。
身后的仓库静悄悄的,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但我低头看见,裤脚上还缠着一小段红绸,上面沾着黑色的、像是血痂的东西。
回到家,我把所有衣服都扔进洗衣机,用滚烫的水反复洗了三次。但那股霉味和腐烂梅子的气味,似乎已经渗进了我的皮肤里。夜里睡觉时,我总听见客厅有“嗒嗒”的声音,很轻,像木屐在地板上走。
我不敢开灯,死死蒙住头。直到天快亮时,那声音才停了。但我知道,它们来了。那个被拆掉的仓库里,有太多被扔掉的东西,而它们记住了我的味道。
床头柜上,昨天从仓库里不小心带回的、那只裂了三道缝的狐狸面具,正对着我微笑。它的裂缝里,渗出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滴在我的枕头上,像一颗凝固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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