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塞纳河畔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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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时装周后台。

空气里弥漫着发胶的甜腻、高级香水的冷冽，还有汗水的酸咸。巨大镜面折射着惨白的灯光，映照出流水线般穿梭的模特、造型师、助理，像一群被精心装点的提线木偶。华裔超模Eva chen站在镜子前，身上是一件即将登台展示的象牙白斜肩高定礼服。丝绸如水般包裹着她秾纤合度的身体，剪裁精妙得如同第二层皮肤。可这层昂贵的皮肤，此刻却让她感觉像被无数细针扎刺。

设计师Jacques Leclerc踱步而来。他年近五十，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深邃的五官带着法兰西老派贵族的傲慢。他挑剔的目光像手术刀，在Eva身上反复切割。

“转过来。”Leclerc的英语带着浓重的法语腔调，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Eva依言缓缓转身，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镜子里，Leclerc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忽然伸出戴着硕大银戒的手指，近乎粗暴地捏住Eva的下颌，强迫她抬起脸。

“这张脸…” Leclerc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后台的嘈杂，带着刻薄的穿透力，让周围几个正在整理配饰的助理动作瞬间僵硬。“这颜色…啧。”他的指尖冰冷，划过Eva的颧骨，“东方的黄皮肤，永远穿不出高定的灵魂。再好的丝绸，套在你身上，也只像裹着一个…廉价的劣质玩偶。”

空气瞬间凝固了。旁边两个正在试鞋的白人模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迅速低下头。一个拿着针线盒的黑人造型师手指一颤，针尖刺破了指腹，渗出血珠也恍若未觉。

屈辱像滚烫的熔岩，瞬间冲上Eva的头顶，烧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用力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铁锈味弥漫开，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颤抖。镜子里，她的脸色更显苍白。

Leclerc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松开手，仿佛嫌弃什么脏东西似的，在助理递上的真丝手帕上擦了擦指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古龙水和雪茄混合的浓烈气息，凑到Eva耳边，压低了声音，却让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芯子钻进她的鼓膜：

“今晚压轴秀的位置，不是不能给你。”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看你懂不懂事…秀结束后，来我房间。我们…好好‘沟通’一下细节？嗯？”

最后那声上扬的鼻音，带着赤裸裸的性暗示和掌控一切的笃定。

Eva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死死攥着拳头，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当场失态。她甚至强迫自己，对着镜子里的Leclerc，扯出一个极其僵硬、毫无温度的职业化微笑。

“谢谢Leclerc先生指导，我会尽力。”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平静下面，是万丈深渊。

Leclerc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反应，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带着一丝玩味的冷笑，转身走向下一个模特。后台的空气在他离开后，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和冰冷的恐惧，却像瘟疫一样弥漫开来。没有人敢看Eva一眼，更没有人敢出声。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衬托着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