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法则树的回响·熵寂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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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突然炸开一片暗紫色星云，无数观测者卵如蜂群般围绕着中央的巨型母巢。母巢表面的卵壳拼贴纹路上，正流淌着从量子大陆抽取的法则——重力法则构成血管，时间法则化作神经，甚至连情感法则都被编织成脑皮层的褶皱。当洛尘冲破星云的瞬间，所有卵突然转向，壳面上的瞳孔印记同时锁定他，射出的法则抽取束在虚空中织成大网。

“用万象匙切开法则网！”脏辫男的声音从终端爆响，星轨突然缠绕住洛尘的手腕，“母巢的意识集合体在核心的‘卵黄’位置，只有熵寂之种能吞噬它！”洛尘将万象匙残片与熵寂之种碰撞，残片上的熵寂眼符文竟与种壳瞳孔融合，化作能斩断法则的黑色光刃。光刃切开法则网的刹那，他看见每根光丝里都囚禁着不同世界的“法则守护者”——有机械文明的秩序中枢，有魔法世界的元素领主，甚至有古地球的神话神只，他们都被观测者卵抽取着本源力量。

母巢核心的卵黄状光团突然收缩，无数观测触须从光团射出，缠绕住洛尘的四肢。他感到体内的法则频率正在被抽取，手背的瞳孔印记开始模糊，而掌心的熵寂之种却越来越亮，种壳上的纹路竟逆向生长，变成能吸收触须的根系。“就是现在！”神秘女子的声音在脑海炸响，光流身体从巨树根系穿越空间而来，与洛尘的手臂重叠，将熵寂之种狠狠按入光团。

种壳裂开的瞬间，黑色瞳孔爆发出吞噬一切的吸力。母巢的光团如气球般萎缩，表面的卵壳拼贴纹路寸寸剥落，露出底下由观测者意识构成的灰色脑髓。每缕意识都在尖叫，它们曾掠夺的法则光流被反抽回熵寂之种，重力法则还原成宇宙尘埃，时间法则退化为混沌光流，连情感法则都分解成最原始的意识粒子。洛尘看见光团里闪过无数画面：观测者文明如何发现法则树，如何用卵掠夺法则，如何在宇宙膜缝隙建立母巢，甚至...如何在古地球留下观测者卵的残骸。

当最后一缕意识被吞噬，熵寂之种突然炸裂成万千黑色光点，每个光点都吸附着被解放的法则，如星群般射向各个被掠夺的世界。量子大陆的紫色囚笼轰然破碎，巨树的根系收回大地，树冠开出由所有回归法则构成的“新生之花”。洛尘坠向地面时，看见狐妖的尾巴重新生长，尾尖莲花结出法则果实；看见焰羽的机械躯体覆盖上树状装甲，能量核心流淌着金色树液；看见小和尚的第三只眼闭合，灭世佛偈化作树根融入大地，而脏辫男的星图终端正在重组，月光石星轨标注出所有需要归还法则的世界坐标。

但就在法则树恢复生机的刹那，洛尘体内的星轨频率再次紊乱。他望向宇宙膜缝隙，那里不知何时已悬浮着更巨大的阴影——阴影由无数观测者母巢残骸拼贴而成，中央裂开的巨眼正注视着量子大陆，眼瞳里滚动着未被吞噬的观测者意识，而瞳孔边缘，竟生长出与法则树同源的...黑色根系。

狐妖突然指着天空，业火尾巴在颤抖：“那些光点...是熵寂之种的碎片！”空中漂浮的黑色光点并未散去，而是在法则树周围聚成漩涡，每个光点都映出观测者母巢的最后画面——它们在崩溃前，将意识数据注入了熵寂之种。焰羽的能量刃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树状装甲上的纹路正在变黑：“碎片里有观测者的‘寄生代码’，它们要把法则树转化成新的母巢！”

小和尚双手合十，慈悲符文与灭世佛偈在体内爆发出强光：“唯有点燃自身法则...才能净化寄生代码！”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金色树液融入巨树根系，每滴树液都在灼烧黑色光点。脏辫男将星图终端拍向树干，月光石星轨组成抵抗结界，却在接触黑色光点时发出滋滋声响：“结界只能拖延十分钟，必须找到观测者意识的‘总根源’！”

洛尘握紧重新凝聚的万象匙，匙尖指向巨树中心。那里，神秘女子的光流身体正在与黑色根系对抗，她的掌心托着一枚正在被污染的法则核心——核心表面的树纹已变成观测者卵的纹路，而核心中央，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人影，人影的轮廓与洛尘...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