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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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杆冰枪裹挟着万钧之力，重重地撞击在银色屏障之上，刹那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股冲击力之强，仿佛能将整个虚空空间都震得摇晃起来。

冰屑如霰弹般飞溅四射，在奇异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恰似天女散花般在虚空空间中肆意飘散。

与此同时，一股砭人肌骨的刺骨寒意，以撞击点为中心，如涟漪般迅速蔓延开来，让刘钊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刘钊铭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顺着棍身汹涌传来，仿佛要将他的双臂硬生生震断。

他的双臂瞬间被震得发麻，虎口处更是一阵剧痛，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凌霄御影棍。但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稳稳地扛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然而，这仅仅只是雨流堔凌厉攻势的开端而已。雨流堔的进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丝毫不给刘钊铭喘息的机会，一招紧接着一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

还没等刘钊铭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只听雨流堔轻喝一声：“再接招！”

刹那间，又有三根冰枪在他身前凭空凝结而出。这三根冰枪呈三角之势排列，枪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饥饿的猛兽正觊觎着猎物。它们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如三道白色的闪电般朝着刘钊铭飞射而去，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雨流堔一边操控着冰枪展开凌厉的攻击，一边面带微笑，神色从容地开口说道：“师弟，十境微光的奇妙之处，远不止于此，变化多端着呢，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了！”

刘钊铭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但这困境反而彻底激起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斗志。

他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猛地大喝一声：“来吧！尽管放马过来！我刘钊铭岂会怕你！”

伴随着这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他手中的凌霄御影棍舞得愈发虎虎生风，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银色的旋风。

一时间，银色的棍影在他身体周围飞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而耀眼的银色光圈，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试图抵挡住这如狂风骤雨般的新一轮攻击。

三根冰枪几乎在同一时间，狠狠撞击在那巨大的银色光圈之上，发出一连串沉闷而又震耳的声响，仿佛敲响了沉重的战鼓。

每一次撞击，都让银色光圈剧烈颤抖，光芒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刘钊铭也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几步，脚下的虚空地面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痕。

但他的目光却愈发坚定，紧紧握着凌霄御影棍的双手，时刻准备迎接雨流堔更加猛烈的下一轮攻势。

雨流堔在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中，始终密切留意着刘钊铭的一举一动。

他那原本从容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只见刘钊铭全身心地投入到防守之中，每一次抵挡都竭尽全力，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要主动进攻的迹象。

雨流堔不禁暗自纳闷：“以师弟十六岁的脾性，向来是遇强则强，充满斗志，断不会如此一味地龟缩防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

思索间，雨流堔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那些正随着他意念涌动、即将凝结成型的冰枪，瞬间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于无形。

空气中原本弥漫的刺骨寒意，也随之迅速减退。他身形微微向后轻移一步，双脚稳稳地站定在虚空之中，目光温和却又带着探寻，看向刘钊铭，语气中满是关切地问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只是一味地防守，却丝毫没有进攻的打算？是对师兄的功法有所忌惮，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亦或是有其他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跟师兄坦诚说说。”

刘钊铭见雨流堔突然收手，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瞬间像是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的双眼猛地一亮，心中暗喜：“机会来了！”

当下也来不及多想，赶忙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气一股脑儿地往一处汇聚。

然而，不知是刚刚长时间高强度防守，体力消耗过度，还是面对雨流堔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内心深处不自觉产生的巨大压迫感在作祟，尽管他拼尽了全力，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此时能够调动并发挥出的力量，竟只有五境的程度。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钊铭猛地大喝一声，那声音在这虚空空间中回荡，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

他双手紧紧握住凌霄御影棍，将棍身奋力一挥，只见那凌霄御影棍裹挟着一股相较于之前攻击显得颇为弱小的气流，如同一头困兽般朝着雨流堔迅猛扑去。

棍身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在虚空空间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又闪亮的银色轨迹。

雨流堔看着刘钊铭这来势汹汹却又透着几分勉强的攻击，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不慌不忙地缓缓抬起右手，手掌在空中微微一翻。

刹那间，一股看似柔和，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气流从他掌心汹涌涌出。这股力量如同一片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墙壁，稳稳地横亘在雨流堔身前。

刘钊铭全力挥出的凌霄御影棍，重重地打在那股力量之上。

然而，就如同陷入了一团无比坚韧的棉花之中，那原本一往无前的棍势瞬间被遏制，再也无法向前突进分毫。

不仅如此，一股强劲的反弹之力顺着棍身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震得刘钊铭手臂一阵发麻，虎口处更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手中的凌霄御影棍险些脱手飞出。

刘钊铭满脸的震惊与不甘，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雨流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

雨流堔看着刘钊铭这副模样，眼中的关切愈发浓烈，他向前迈出一步，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弟，你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刚刚防守虽然消耗不小，但以你的底蕴，不至于此。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可千万不要瞒着师兄，咱们师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钊铭的嘴角缓缓牵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酸涩与无奈，似有一阵无形的风，将他满心的苦涩吹到了脸上。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雨流堔，眼中的光芒已不复先前切磋时的坚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与落寞。

“师兄，”他开口说道，声音微微发涩，像是许久未曾润过嗓一般，“您别看我顶着个十境的名头，可这其中的难处，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啊。在这十境的力量面前，我就像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童，只能勉强防守，根本无力进攻。”

他微微顿了顿，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从前，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感慨。

“您知道吗，在踏入十境之前，我不过是个五境初窥的无名小卒罢了。那时候，我每日拼了命地修炼，也只能在五境的边缘徘徊，看着那些比我修为高的同门，心里满是羡慕和不甘。”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谁能想到，命运弄人，或许真的是天道眷顾，我竟稀里糊涂地被天道选中，一下子踏入了十境。这对旁人来说，或许是梦寐以求的天大机缘，可对我而言，更像是一场措手不及的噩梦。”

他摊开双手，掌心向上，仿佛在向这虚空诉说着自己的无奈，“这十境的力量太过磅礴、太过复杂，我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去细细摸索、参透，更别说自如地运用了。

就好比一个从未握过剑的人，突然被塞了一把绝世宝剑，面对敌人时，除了本能地用剑来格挡，又哪里懂得如何出招克敌呢？所以刚刚面对您师兄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我实在是有心进攻，可实力不允许啊，只能硬着头皮防守，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憋屈了。”

说罢，他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沮丧与失落，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

雨流堔静静听完刘钊铭的一番话，眼中的神情从最初的疑惑逐渐转变为深切的理解与关切。

他微微仰头，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命运的奇妙安排。随后，他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刘钊铭身上，眼神中满是兄长般的温和与关怀。

雨流堔微微颔首，语气舒缓而沉稳地说道：“师弟，此刻我总算是彻底明白你之前的困境了。你此番成为十境，的确既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同时也是无比艰巨的挑战。”

说着，他轻轻抬起手，缓缓指了指四周这神秘而广袤的虚空，神情凝重，宛如一位智者在阐述世间至理，“你瞧，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无一不是遵循着循序渐进的规律发展。就如同建造一座宏伟的高楼，每一层都不可或缺，根基稳固方能直耸云霄。

而你骤然从五境初窥一步踏入十境，恰似在建造高楼时跳过了中间的关键几层，虽看似一下子站到了高处，可这根基却难免显得薄弱不稳呐。”

雨流堔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刘钊铭的身前。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刘钊铭的肩膀，那手掌宽厚而温暖，传递着无尽的鼓励与支持。

““师弟，你我皆清楚，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已然不在了。但师父的教诲，我们时刻铭记于心。既然师父不能再亲自指导你，那么从今日起，我便代师传授，教你如何将这十境的灵力真正发挥出来。

咱们一步一步来，我会陪着你，帮你把这缺失的环节一一补上，让你稳稳地站在这十境的巅峰。”

雨流堔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刘钊铭身上，那眼神中饱含着信任与期许，仿佛在向他传递着无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