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氏孤儿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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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霉味与消毒水气息中，里德尔在窄床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铁栅栏，将他的睫毛阴影投在墙上，像一排细密的牢笼。

他侧过脸去看和他挨挨挤挤睡在一起的诺娅，劣质粗麻布制成的睡衣在她偶尔翻身时擦过她的皮肤，形成一片红，似乎是感到不适，她秀气的眉毛颦起。

里德尔叹了一口气，打算加快收敛资金的步伐，他伸手搂住诺娅正想闭上眼睛时却突然发现情况不对。

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突然浮现出金红色的网状裂纹，泛着金色的血从其中流出。

“诺娅？诺娅？”里德尔起身试图用手捂住诺娅流血不止的部位，有些焦急的喊着诺娅的名字，但诺娅似乎已经失去意识。

从手臂开始她的皮肤开始龟裂，像烧焦的羊皮纸般卷曲剥落，露出下方流动的火焰；她的肩胛骨突然刺破了睡衣，伸展成半米长的璀璨羽翼。

里德尔眼睛眨也没眨的注视着这堪称奇诡的一幕，他怀里的诺娅骨骼正在重组，从骨缝里升腾起金红的火焰，里德尔感受着怀里炽热的温度，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环抱住了在火中似乎要化为灰烬的诺娅。

他看着诺娅脸上好像很痛苦的表情，想要伸手触碰，下一秒那张苍白的脸在他眼前晃成了一片灰烬。

里德尔怔了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的诺娅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诺娅？

巨大的空虚感几乎席卷了他，他伸手短暂的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上面有一行尚且温热的泪。

什么时候落的？诺娅呢？

怀里的火焰突然熄灭了，但里德尔心里却升腾起来了一片火焰，诺娅不在了的话，这里的东西都应该一起被烧掉去陪诺娅才对。

他心里的暴戾没办法发泄，连带着这个狭窄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随着他的怒火突然腾空，里德尔想破坏些什么。

直到一声虚弱的啼鸣唤回他的理智。

“诺娅？”一只外表华丽翎羽流光溢彩的幼鸟趴伏在他的膝前，里德尔看着那双熟悉的，像蜂蜜一样甜腻的眼睛，有些不自信的询问：“是你吗？诺娅？”

膝前的小鸟点了点头，有些疲倦的收拢了羽翼。

诺娅感觉浑身都在痛，就像在三年级暑假那个雨夜初次完成了阿尼玛格斯。

但见了鬼的她这辈子根本没学过这见鬼的阿尼玛格斯，骨骼重组的剧痛让她没力气思考，但看着似乎被吓到魔力暴动的里德尔还是抽出了点力气安抚他。

另一边里德尔勉强冷静下来后伸出有些颤抖的指尖触碰诺娅潋滟的羽翼，感受到实质的触感后他才轻轻喟叹一声，将脑袋埋到了诺娅软软的羽毛中。

这几乎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失态。

“还好你还在，诺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