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奉旨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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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阁老又问：“那你可曾看见是谁的人在动用弓弩？”</p>

福王摇摇头：“没看见，本王一见有人动用弓弩，立马就跑了。”</p>

陈阁老再问：“既然与你无关，为何要跑？”</p>

福王神情诚恳：“怕陈阁老将此事扣在我头上。”</p>

陈阁老对面的张拙低下头去，肩膀微微抖动。</p>

宁帝不紧不慢道：“福王，你觉得是谁藏的弓弩？”</p>

福王赶忙回答道：“王家。”</p>

宁帝淡然道：“你回答的倒是干脆，可你怎么知道是王家？”</p>

福王伏低了身子：“回禀陛下猜的。”</p>

齐阁老身旁一位御史忽然问道：“敢问福王，外城福瑞祥是不是你的产业？”</p>

福王再次诚实回答道：“是，福瑞祥是我闲着没事搞出来的，本意是捞点银子花花。”</p>

御史推测道：“据我所知，福瑞祥这些年与那和记一直不对付，民间传说和记一直压着福瑞祥打。所以会不会是你为了吞并和记产业，所以想要趁乱射杀王涣？”</p>

福王抬头看向那御史，又看向陈阁老、齐阁老，最后转头朝纱幔高声道：“启禀陛下，儿臣没有那个胆子。出此一事，儿臣便立马将福瑞祥首恶一十二人全部送去五城兵马司认罪伏法，这些年赚得银子合计七万四千一百一十两，也一并送去内库，正由司礼监清点。”</p>

陈阁老声音沙哑道：“福王此时断尾求生，或许晚了些。”</p>

福王高声道：“陈阁老，不如先查查弓弩手的来历，再下决断也不迟。你们说是我借机寻仇我却觉得是王家杀人灭口。”</p>

陈阁老随口道：“想来福王是知道两名弓弩手已服毒自尽，死无对证。”</p>

陈迹站在仁寿宫外，亲耳听着齐、陈两家将黑的说成白的，所有明眼人都知道那弓弩应该与福王没有关系，但这盆脏水却必须泼在福王身上。</p>

齐阁老身旁的御史追问道：“福王，你可还有何话说？可能自证清白？”</p>

所有人看向福王，福王两眼一翻，混不吝道：“反正不是本王，诸位要能证明是本王，本王认罪伏法。”</p>

胡阁老忽然睁开眼睛，开口训斥道：“岂能御前失仪！”</p>

福王也不跪了，挪了挪身子，盘腿坐在光滑如镜的青金砖上，双手拍打地面哭诉道：“父皇为儿臣做主啊！儿臣一向安分守己，怎么可能是儿臣做的？”</p>

仁寿宫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看着福王胡闹，面色复杂。</p>

胡阁老忽然开口道：“诸位口口声声说此事乃福王幕后主使，可有证据？今夜不止福王在场，还有一众羽林军，不如将羽林军也喊来问问。”</p>

宁帝摇响手中三山铃。</p>

下一刻，仁寿宫里传来吴秀的声音：“宣羽林军小旗官陈迹进殿！”</p>

陈迹提起衣摆从太子身边经过，他跨过门槛匍匐在地：“微臣陈迹伏愿陛下皇图永固、社稷安定、德合乾元、万寿无疆……”</p>

刹那间，所有人目光一同投在他背上。</p>

宁帝在纱幔背后慢悠悠问道：“说啊，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p>

陈迹伏在地上诚恳道：“微臣刚刚就学了这么几句。”</p>

“胡闹，”胡阁老身旁一位堂官出列：“陈迹，你可知罪？”</p>

陈迹回答道：“回禀这位大人，不知。”</p>

先前那位兵部堂官朗声说道：“陈迹，尔等身为御前禁军，却在民间持械私斗，该当何罪？”</p>

陈迹不答。</p>

又有一人对纱幔拱手道：“陛下，臣请严惩羽林军李玄、齐斟酌、陈问仁、陈迹，以儆效尤。”</p>

“李玄、齐斟酌、陈迹、陈问仁等人枉顾国法，当杖责一百，流放岭南！”</p>

“陈礼钦、陈礼治、齐贤书教子不严，亦要严惩！”</p>

一片斥责声中，陈迹始终没有为自己辩解。</p>

此时，张拙忽然开口道：“陈迹，本官且问你，尔等羽林军为何去外城与市井帮闲私斗？”</p>

陈迹回答道：“臣等在市井发现有人藏匿弓弩，遂去平叛。”</p>

兵部侍郎怒道：“胡说八道，谁准许尔等擅调官军？平叛哪用得着你们？”</p>

陈迹又答道：“回禀这位大人，羽林军并非擅调官军，微臣乃奉旨平叛。”</p>

兵部侍郎明显一怔，所有人看向陈迹，便是陈礼尊也没想到陈迹会这么回答。</p>

奉旨平叛？怎么会是奉旨平叛？</p>

这种话决不能乱说！</p>

兵部侍郎凝声问道：“奉什么旨？奉谁的旨？”</p>

陈迹说道：“奉陛下口谕，羽林军前往八大胡同平叛，捉拿逆党。”</p>

兵部侍郎神情愕然，他没想到陈迹竟敢撒下如此弥天大谎？</p>

一旁的陈礼尊急声道：“陈迹，莫要胡说。”</p>

兵部侍郎怒斥道：“还敢欺君？胆大包天！陛下，请将此子推出午门斩首示众！”</p>

就在此时，纱幔后的那位缓缓开口：“是朕传下的口谕。”</p>

刹那间，所有人转头看向缥缈晃动的纱幔，却看不清纱幔后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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