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当殿，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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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p>

满朝文武，无论寒门新贵还是幸存的世家官员，无不骇然变色！</p>

陛下这哪里是问询？</p>

这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p>

是要郑氏自绝于世！</p>

是要亲手将这传承千年的第一等门阀，连根拔起，挫骨扬灰！</p>

郑弼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身后的子弟更是面无人色，有人已瘫软在地。</p>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御座上的年轻帝王。</p>

“呵呵......”</p>

“陛下好手段，还一个“田舍翁”......”</p>

郑弼声音有些嘶哑了。</p>

“我荥阳郑氏自汉末衣冠南渡，于荥阳开枝散叶，诗书传家，簪缨不绝。</p>

历魏晋之乱，经五胡之祸，隋末烽烟，千年风霜，多少帝王将相如过眼云烟！</p>

我郑氏依然屹立！”</p>

他的声音越来越癫狂，</p>

“靠的是什么？是忠义？是仁德？</p>

不！是这盘根错节的联姻！是这遍布朝野的门生故吏！是这千顷良田、万卷藏书！是这不容亵渎的‘清贵’二字！”</p>

他猛地指向御座上的李承乾，手指因为激动而开始颤抖：</p>

“你！黄口小儿！</p>

不过仗着父祖基业，侥幸登基！</p>

倒行逆施，屠戮士林，毁我文脉，掘我根基！</p>

用丘八的刀，寒门的血，来妆点你那所谓的新政！</p>

你毁的不是我郑氏一门！你毁的是维系天下千年的纲常！是斯文！是礼乐！</p>

你......你是华夏的罪人！是孔孟的逆徒！”</p>

这石破天惊的控诉，满朝文武骇然失色！</p>

房玄龄、褚遂良脸色煞白，李靖等武将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p>

没有人想到，郑弼在最后时刻，竟敢如此直斥帝王！</p>

李承乾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p>

“纲常？斯文？礼乐？”</p>

李承乾静静的看着郑弼，</p>

“你们嘴里说的纲常伦理，就是勾结边关将领、图谋造反叛乱吗？</p>

你们所谓的文雅有礼，就是剥削欺压佃户、逼得人上吊自尽吗？</p>

你们标榜的礼乐教化，就是关闭学堂、断绝穷苦学子的出路吗？</p>

这传承千年的清高尊贵的外表底下，裹着的不过是贪婪、腐朽和背叛的脓血！”</p>

随即，李承乾厉声吼道：</p>

“尔郑氏千年不倒？笑话！</p>

从今日起，荥阳郑氏，便如那灞水边的京观碑！</p>

是朕登天梯下，第一块踏脚石！</p>

是朕为后世立下的界碑！</p>

此路，不通！此门，当绝！”</p>

“噗！”</p>

李承乾话音未落，郑弼猛地喷出一口鲜血！</p>

“李承乾.....小儿......”</p>

郑弼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的吐出几个字，</p>

“我在九泉......等你......看你这......寒门......江山......能......几时......”</p>

话音未落，郑弼轰然向前扑倒！</p>

一股黑紫色的血液，缓缓从他口鼻中溢出。</p>

他，竟在太极殿上，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在帝王的审判前，服毒自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