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双后训子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枪尖抖得像筛糠，脚步虚浮，若对手此时攻你下盘，你能躲得过去？”</p>

李禄的脸瞬间涨红，他确实有些心浮气躁，总想着速战速决。</p>

“娘不是说枪法要刚猛吗？”</p>

他不服气地嘟囔道。</p>

“刚猛不等于鲁莽。”</p>

程莺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持枪的手，</p>

“你祖父当年用枪，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靠的不是蛮力，是时机。</p>

该静的时候静如处子，该动的时候动如脱兔，这才是枪法的真谛。”</p>

“娘，您是不是也听说了......九叔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p>

李禄低声问道，</p>

“军械库的火，肯定是他放的！</p>

父皇居然只罚他去太庙守陵，太便宜他了！”</p>

程莺莺松开手，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暮色：</p>

“便宜？</p>

太庙那地方，阴森寒冷，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最是磨人性子的地方。</p>

让他在那里待三个月，比打他三十大板还难受。”</p>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李禄脸上：</p>

“你以为你父皇真的糊涂？</p>

他是在等，等你九叔自己露出更多破绽，等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处置方式。”</p>

李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p>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p>

“不然呢？”</p>

程莺莺挑眉说道，</p>

“冲上去把他砍了？</p>

然后让天下人说你恃宠而骄，残杀叔辈？</p>

让你大哥苦心经营的名声毁于一旦？”</p>

李禄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p>

“可......可他都要骑到我们头上了！”</p>

“骑上来又如何？”</p>

程莺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p>

“当年我刚入宫时，比这难十倍的处境都经历过。</p>

那些想害我的人，有的被我挡回去了，有的自己摔死了。</p>

你记住，真正的高手，不是把对手打死，是让对手自己走进死胡同。”</p>

她走到李禄面前，很是郑重的说道：</p>

“禄儿，娘知道你性子急，看不惯那些阴私手段。</p>

娘也不劝你完全学那些弯弯绕绕，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p>

“但是！”</p>

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厉，</p>

“你给我记好了，无论将来与谁为敌，哪怕是你三叔，哪怕他用再下三滥的手段害你，你的枪，你的刀，都不能对准他的胸膛。”</p>

李禄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解：</p>

“娘！那是李治啊！</p>

他连军械库都敢烧，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p>

我们不先动手，难道等着被他害死？”</p>

“害死？”</p>

程莺莺冷笑一声，</p>

“他要是真敢动你和你大哥，你父皇第一个饶不了他。</p>

别忘了，你祖母临终前，可是握着陛下的手，让他立下血誓，绝不沾手足的血。”</p>

她的指尖点在李禄的胸口：</p>

“你祖父当年打天下，靠的是民心，不是杀戮。</p>

你父亲能守住江山，靠的是制衡，不是猜忌。</p>

你是李家的子孙，身上流着的是能屈能伸的血，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p>

李禄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母亲眼神给吓住了。</p>

“娘不是让你当懦夫。”</p>

程莺莺的声音放缓了些，</p>

“争储可以，夺权可以，甚至可以让对手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p>

但你要记住，不能用刀，不能用毒，更不能让自己的手上，染上李家兄弟的血。”</p>

“为什么？”</p>

李禄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p>

“他都那样对我们了......”</p>

“因为你是未来的将军，是要守护大唐江山的人。”</p>

程莺莺看着外面，</p>

“你的刀，该对着敌人，对着那些想分裂大唐的乱臣贼子，而不是对着自己的亲人。</p>

一旦开了杀戒，染了手足的血，你就再也不是那个能让士兵信服、能让百姓安心的将军了。”</p>

她轻轻拍了拍李禄的肩膀：</p>

“娘知道这很难，尤其是在对方步步紧逼的时候。</p>

但难，才要守。</p>

守住这条底线，你才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守住李家最后的体面。”</p>

“儿臣......记住了。”</p>

程莺莺看着儿子，终于松了口气。</p>

她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块刚做好的桂花糕：</p>

“尝尝，你最爱吃的。”</p>

李禄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