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峳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3章 奇怪的名单,7路末班车,皙峳儿,深夜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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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23:57,最后一班地铁已经停运。写字楼外的路灯在深秋的雾里晕成昏黄的光斑,背包里的工牌硌得肩胛骨发疼——连续加班十四天后,我终于在凌晨前合上了那份永远改不完的项目方案。

“叮——”

锁屏弹出部门群消息,项目经理王姐的头像跳动:“小满,明早九点前把终版发我,甲方说要带着去招标会。” 输入法键盘在掌心磨出红印,我盯着输入框里的“好的”,最终按了删除。指尖划过屏幕,相册里存着上周在医院拍的ct片,医生说颈椎已经劳损得像四十岁的人。

街角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穿黄色马甲的夜班保安冲我招手:“姑娘,最后一班摆渡车要开了,就等你了。” 灰蓝色的小巴停在梧桐树影里,车身漆着褪色的“cbd通勤专线”,车窗玻璃蒙着水汽,像口倒扣的蒸锅。

车门拉开时涌出陈旧的皮革味,混着铁锈的腥甜。我数着座位往后走,前排穿深灰西装的男人正在看报纸,头版标题是《第三起深夜通勤失踪案》,照片上的女白领戴着和我同款的红色围巾。倒数第二排坐着个戴黑色口罩的女人,怀里抱着个方型纸箱,胶带缝隙里露出半截电路板,荧光绿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引擎声突然卡顿,司机在后视镜里冲我笑,他的领带歪得像条吊死的蛇:“坐稳了,今晚雾大。” 车轮碾过减速带时,车顶的安全锤突然掉落,砸在我脚边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这辆车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小满,你李姨说你们写字楼后面的小路……” 话尾被电流声撕成碎片,窗外的街景突然扭曲,明明该是熟悉的金融街,却闪过几栋废弃的厂房,生锈的招牌上“永利印刷厂”的字样在雾里时隐时现。

“下一站,幸福里小区。” 电子报站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穿西装的男人突然站起来,报纸滑落在地。我看见他翻折的袖口下,手腕内侧有三道平行的烫痕,和我上周打翻咖啡杯留下的一模一样。他走向车门时,黑色皮鞋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划痕,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拽住。

车门打开的瞬间,穿堂风卷进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却没有半点脚步声。我探身望去,雾里空荡荡的站台边,立着块掉漆的木牌,歪歪斜斜写着“黄泉路33号”。戴口罩的女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冷得像冰块,纸箱里的电路板发出蜂鸣,荧光灯在她口罩上投下诡异的影子:“别下车,他们在收集通勤卡。”

我猛地抽回手,后颈沁出冷汗。车载时钟显示23:59,距离零点只差一分钟,可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浓,连路灯都看不见了。当分针划过12的刹那,所有座椅的皮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暗褐色的海绵,像是某种生物的肌理。戴口罩的女人的纸箱“砰”地掉在地上,里面散落出十几张泛黄的车票,每张票面上都印着我的名字,发车时间从2019年到2023年,精确到分秒。

“林小满,工号0713,超时加班327小时。” 司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后视镜里的人脸正在融化,西装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第一排,他翻开的报纸上,失踪案的照片不知何时变成了我的证件照,标题换成了《第四位未归者》。

手机突然弹出短信,发件人是“未来的你”:“记住,不要接任何人递来的红色车票,末班车没有终点。” 锁屏时间显示00:03,可车载时钟还停在23:59,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戴口罩的女人弯腰捡车票,我看见她口罩滑落的瞬间,左脸爬满青紫色的尸斑,正是上周在茶水间遇见的猝死同事张姐。

“小满,来帮我改下方案。” 张姐的声音混着电路板的电流声,她递来的车票边缘渗着暗红,像被水浸泡过的血书。我突然想起三天前凌晨,她也是在加班后坐这辆摆渡车,第二天清晨被发现趴在打印机上,手里攥着半张被冷汗浸湿的车票。

汽车突然剧烈颠簸,我抓住扶手,指尖触到黏腻的液体——金属扶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人名和日期,最新的一条是“林小满,2023.11.15,23:58”,字迹还带着新鲜的凹痕,像是刚用指甲刻上去的。穿西装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重叠的我,每个“我”都在重复着加班、打卡、赶末班车的动作,像被钉在时间的齿轮上。

“乘客们请注意,终点站已到达。” 电子报站声响起的同时,车门“轰”地打开,外面是片灰蒙蒙的荒原,远处有栋正在倾倒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出我惨白的脸——那是三个月前就该拆除的旧办公楼,此刻却在雾中若隐若现。

张姐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她怀里的电路板突然拼成完整的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着我加班的画面:凌晨两点对着电脑吃冷掉的泡面,清晨五点在洗手间用冷水拍脸,还有上周在楼梯间偷偷哭的样子,每个场景右下角都标着“加班时长:03:47”“04:21”……像被永远记录在某种档案里。

“下车吧,小满。” 司机的声音变成了王姐的腔调,他摘下领带,露出脖子上三道勒痕,正是我昨天在会议室看见他和甲方争吵时的样子。穿西装的男人递来那张印着我照片的报纸,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工牌——人力资源部,主管,陈立,那个总在月底统计加班时长的男人,上周刚把我的调休申请驳回。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接通的瞬间,画面里出现的却是我自己的卧室,凌晨三点的床头灯亮着,“我”正坐在桌前疯狂敲键盘,手腕内侧三道新结的痂在台灯下泛着光。镜头慢慢转向窗外,雾里停着那辆灰蓝色的摆渡车,车窗映出“我”的倒影,左眼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像融化的沥青。

“叮——”

车载时钟突然跳动,显示00:17,距离我上车已经过了十七分钟。戴口罩的女人(不,现在该叫她张姐)突然把我推向车门,她的纸箱里掉出个金属牌,上面刻着“通勤者编号0713,加班致死第47例”。我终于想起李姨说的话,写字楼后面的小路十年前发生过严重车祸,二十四名夜班员工全部遇难,后来开发商在原址建了现在的cbd,却总在深夜出现载着亡魂的末班车。

“抓住扶手!” 我突然听见个陌生的男声,穿灰色卫衣的男人从最后一排冲过来,他手里攥着张泛着银光的车票,上面印着“时空管理局临时通勤证”。在张姐的指尖即将碰到我肩膀的瞬间,他把车票拍在我掌心,金属的凉意顺着神经炸开,整辆车突然像被按了快进键,窗外的雾快速流动,废弃厂房、黄泉路站牌、倾倒的写字楼依次闪过,最终定格在熟悉的金融街路灯下。

车门“咔嗒”打开,穿黄色马甲的保安站在雾里,手表显示00:18:“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末班车十分钟前就开走了。” 我低头看见掌心的银光车票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张湿透的红色车票,票面上印着“2023.11.15 23:58”,边缘的血痕已经干涸,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床头的台钟停在七点十三分,那是我每天闹钟响起的时间。手机弹出部门群消息,王姐的头像还在跳动,最新一条是:“小满,你的方案里怎么夹着张旧车票?” 附件里的照片上,泛黄的车票边缘印着模糊的指纹,和我掌纹完全重合,发车时间正是十分钟前的23:58。

我颤抖着打开相册,ct片上的颈椎骨突然浮现出细小的刻痕,排列成“0713”的数字——那是末班车司机工牌的编号,也是我加班时长被永远定格的数字。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雾里闪过灰蓝色的车身,车窗上贴着张乘客名单,第一个名字是“林小满”,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张姐、陈立、王姐,还有三个月前辞职的李哥,每个人名后面都标着相同的发车时间:23:58。

床头的台钟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停摆的指针开始走动,分针指向十三分的瞬间,我听见手机里传来短信提示音。锁屏亮起的刹那,我看见自己腕骨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三道红痕,在台灯光线下泛着微光,像极了末班车座椅皮面下露出的暗褐色肌理。

而此刻,在雾霭弥漫的cbd后街,那辆编号0713的末班车正缓缓启动,车载时钟重新停在23:59,戴黑色口罩的女人(这次是王姐)抱着个印满电路板的纸箱坐在前排,穿深灰西装的陈立正在翻看新的乘客名单,最新一行写着“林小满,已登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笑,他的领带终于系正了,却露出更清晰的三道勒痕,像极了某种倒计时的刻度。

雾里传来电子报站声,生锈的齿轮转动声中,混着极细的、像是从无数个喉咙里挤出的齐声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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